赵喜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那些赵兵眼看着原来的俘虏又吃又拿,自己抱着武器盯着寒风看着,这也有些说不过去。不管赵喜贪是不贪,让这许多赵兵看着总是不好。黄宣想想,道:“这些匈奴兵是要拼命去的,我不能亏待,将士们这些天也辛苦了,这样吧,剩下的羊我就交给你了,你想杀多少杀多少,留着吃还是现在吃我也不管,但有一点,你要全力配合田相的训练,这里的匈奴兵要是出了事,我就拿你的兵顶账,军官出了事,我就拿你的军官顶账,若是完不成训练,我可就要拿人开刀了,明白吗?”
“是。”
黄宣话说的不轻不重,赵喜却是汗流浃背,他是个现实的纨绔,害怕的不是严词重语,而是黄宣这种一掷千金的态度,好几千只羊,上百石的粮食就这么眼都不眨的送了出来,越说明其所图非小,他哪里敢不小心翼翼。
田单组织着先领了羊的军官和士兵再给后来者分活羊,这又是个很好的训练机会,达薄斤等人也从帐篷里被放了出来,但每人身后都有一个赵兵看管着,不让其说话。虽然如此,这些达薄部的贵族们也是讶然溢于言表。
哪怕是个人口过万的部族,万余头羊也差不多是全族的财产了,富庶些的大族当然可能多些,但很多诸如达薄部等,却是挣扎在死亡线上,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在距离赵国如此近的地区讨食了。
黄宣骑着马,从达薄斤等人身边经过,瞄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的用匈奴语道:“好好想想。”说罢,就朝着田单去了。
这厢的田单,对黄宣颇有些神乎其神的技艺,还保持着谨慎的观望态度,大约也就是敬而远之的想法,所以赵喜死命的拍马屁的时候,他也是不言不语。
黄宣也不以为意,瞅着混乱中带着秩序的众匈奴士兵,道:“田相可愿意领军参战?”
“带这些匈奴?”田单哑然失笑。
“不是这些匈奴,是更多的匈奴。”黄宣表情严肃的道:“如果运气好的话,田相还能看到白起将军。”
田单终于露出惊讶的神色,黄宣舒服的笑了笑,回身闪人。
……
翌日。
排着整齐队形的匈奴兵,每个人都牵着一只羊,站在大校场上。他们手中的羊链有的是用破席子编的,有的是用衣服稍系着,还有人干脆用一只手抱着百来斤的羊,也不闲累。
黄宣在校场中央打开位面通道,并叮嘱了陆闵几句,让他在那边等着,如此,方才让这些士兵排队进入。
自然有人会怯懦不前,黄宣也不着急,笑看着田单。
民兵队长当然知道黄宣眼神中的意思,咬着牙闭着眼,终于率先踏了进去。
黄宣挑挑眉毛,笑呵呵的对陆闵道:“看好我的田单,那可不是便宜货,招待好了,就给我送回来。”
“是。”陆闵也不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