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兰道:“你想阻拦师父他们?”
李慕禅无奈的道:“事到如今只能挡一挡了,否则的话,咱们宗与浮云宫定是一场大战!……傅前辈这一招太毒了!”
海玉兰无奈的叹了口气:“师父的如意算盘未必能打响,你去阻拦的话,那与师父就成仇人了!”
李慕禅没好气的道:“看来我甭想与傅前辈结好了!……仇人便仇人吧,我直接把你掳走!”
海玉兰白他一眼:“要我背叛师父,甭想!”
李慕禅道:“好吧好吧,再说罢,我且先挡住傅前辈再说!”
“这件事,我看未必是师父的主意。”海玉兰无奈的道。
李慕禅皱眉,沉吟道:“嗯,倒也不像,……那是谁的主意?”
“咱们与你们云霄宗有仇,并不仅是师父与易宗主的事,在师父之前早就有仇了,一直有人想报复云霄宗的。”海玉兰道。
李慕禅点点头,这倒不假,傅飞虹虽对云霄宗没什么好感,但对易宗主却是一片深情,爱恨交结难分,不看自己的颜面,看在易宗主的脸面上,绝不会想嫁祸给云霄宗,她心高气傲,不屑于这种方法。
那就是另有其人了?他脸色阴沉下来。
“……好吧,你去阻拦也好。
”海玉兰沉吟一番,点头叹道,转身离开了小屋,很快回来,手上拿了一只玉簪。
海玉兰递给李慕禅:“这是师父随身带着的玉簪,这一次没带走。”
李慕禅接过玉簪,仔细打量,玉簪莹光流转,显然是一直有人把玩,养得如此丰润,玉靠人养,无人理会的话,玉人失去灵气。
他忽然眉头一挑,笑了起来。
“怎么了?”海玉兰看他笑得古怪。
李慕禅把玉簪倒过来,笑道:“你看上面的字。”
海玉兰扫一眼,没看到字,仔细看了看,终于现了细微不可察的三个小字,凝神望去,“易行之”三个字映入眼帘。
“这是……”她讶然望向李慕禅:“是易宗主……”
李慕禅点点头,笑道:“是宗主送的,看来傅前辈还是放不下呐!……可惜这件事一旦出了,傅前辈与宗主再难破镜重圆!”
“你要去阻止吗?”海玉兰问。
李慕禅道:“即使阻止不了,也要把傅前辈扯回来,免得铸成大错!”
海玉兰明眸流转,笑了笑:“好吧,随你怎么做!”
李慕禅收回玉簪,将其贴到眉心处,一动不动,片刻后蓦的消失,海玉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轻轻叹口气。
一边是师门,一边是心上人,她夹在当中委实为难。
李慕禅蓦然出现在一片树林里,虚空之眼打开,方圆二十几里一览无遗,觉是在一片大山里。
他虚空之眼一扫便现了傅飞虹她们所在,在离自己不远的山峰,九个人正横剑于膝上,盘膝打坐,养精蓄锐。
李慕禅将衣衫脱了一层,只着月白中衣,又弄了些树汁与泥巴相混,加了一些草药,抹在脸上,顿时变成另外一个人。他身形闪了闪,倏的到了山顶,出现在九人之后,悄无声息,伸手揽起傅飞虹的柳腰,蓦的消失。
待其余八人反应过来时,傅飞虹已经消失,她们怒叱着四散分开,形成一个圆,经验极丰。
李慕禅却闪了几闪,施展小挪移术,转眼功夫离开了那座山头,来到远处一座大山山顶。
两人站在山顶的巨石上,李慕禅放下傅飞虹,傅飞虹原本无法动作,现在恢复自由,皱眉盯着李慕禅:“你是谁?!”
李慕禅伸手在脸上一抹,微笑抱拳:“见过傅前辈。
“是你——!?”傅飞虹冷笑道:“兰儿这丫头,女生外向!”
李慕禅拿出玉簪递过去:“我是凭着这个找到傅前辈的。”
“你来做甚!”傅飞虹一把夺过玉簪,冷冷道。
李慕禅摇头:“我是来阻止傅前辈做傻事的,你们一旦刺杀了浮云宫宫主,事情闹大,再也没法回头了!”
傅飞虹冷笑道:“杀我九天玄女宗弟子,必受千百倍的报复!”
李慕禅叹了口气,摇头道:“没想到贵宗行如此之事,刺杀浮云宫宫主,再嫁祸于敝宗!”
“谁说嫁祸给你们云霄宗的?!”傅飞虹皱眉道。
李慕禅摇摇头,一看就知道好被蒙在鼓里,这傅前辈心计有限,比起她的徒弟差得远。
“真嫁祸给你们云霄宗?”傅飞虹也不是蠢人,反应极快,只是心计不够,没把人心想得太复杂。
她说着脸色跟着变了,皱眉沉吟。
李慕禅道:“这一计委实高明,一旦成功的话,浮云宫会报复咱们,贵宗撇开了关系,事后再一明说,天下人都耻笑浮云宫与敝寺,见识了你们九天玄女宗的手段!”
“胡说八道什么!”傅飞虹没好气的道:“没有的事!”
李慕禅摇头道:“有或没有,傅前辈最清楚,这件事还是别参与了,否则宗主知道……”
“他知道了又怎的!”傅飞虹瞪了他一眼:“你多管闲事,李无忌,把我送回去!”
李慕禅摇头道:“傅前辈真要做了这事,不但宗主与你,我与玉兰她也……,所以我绝不会放前辈的。”
傅飞虹怒瞪他:“臭小子,误我大事!”
李慕禅摇头叹道:“女人毕竟是女人,格局有限,贵宗这般做法,实在是……,堂堂正正报仇便是了,何必取此下策!”
“这种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傅飞虹没好气的道,脸色却也古怪。
李慕禅的话法正中她心,她也曾有疑问,但毕竟是为了替弟子报仇,手法奇怪一些无可厚非。
现在经李慕禅一点,她眼前迷雾尽去,也不以为然。
但在李慕禅这个晚辈跟前,她自然要维持宗门,也要维护自己的脸面,否则怎能在他跟前理直气壮的说话?!
随后,李慕禅不等她再说话,身形一闪,再次揽起她,施展大挪移术,转瞬回到了海玉兰的小院。
他如今修为大增,她们又没离开太远,他带着她施展大挪移术,并未觉得太过吃力。
傅飞虹左右顾盼,觉得眼熟,随即想起来是海玉兰的小院,转头瞪向李慕禅:“怪不得你神出鬼没,却有这般厉害法门!”
这确实神乎其神,上一瞬间还在千里之外,下一瞬便回了宗门,若非亲眼所见,她断难想念。
她暗自掐一下自己,钻心的疼提醒她并非做梦。
“师父!”海玉兰从屋里出来,笑盈盈过来捉住她的手,摇了摇:“师父你回来就好!”
“丫头,你现在翅膀硬了,想管住师父了!”傅飞虹没好气斜睨海玉兰笑道:“师父,你不知道我多担心,所以就把你的事跟他唠叨了两句,被他听出了破绽!”
一提到这件事,傅飞虹脸色一沉,觉得受到了愚弄,一向自诩聪明,心高气傲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个!
“师父,算啦,这件事就权当不知道吧。”海玉兰看师父的脸色,知道自己所猜没错。
傅飞虹冷笑道:“如此小人,真是……”
她看一眼李慕禅,忙收了嘴,瞪着他道:“你还在这里做甚!”
李慕禅抱抱拳,微笑道:“前辈不在的话,她们没把握刺杀了吧?”
傅飞虹冷冷道:“你该得意了,九人剑阵才有威力,这次刺杀算被你搅黄了,赶紧滚蛋,看着就烦!”
李慕禅不以为意的笑笑,冲海玉兰点点头,又冲傅飞虹抱抱拳,蓦的消失于两女眼前。
傅飞虹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才哼道:“这小子了不得呀,看来师父的眼光比不得你喽!”
海玉兰忙道:“师父说什么呀!”
傅飞虹摇摇头,脸色一下灰败下来,颓然进了屋坐到窗下书案前,叹道:“亏我自负聪明……”
“师父,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海玉兰忙道。
傅飞虹白她一眼:“你成母老虎啦!”
海玉兰抿嘴笑:“师父还真有几分母老虎的风采呢,瞧把李无忌吓得!”
傅飞虹没好气的道:“这臭小子是看在你的面子让我呢,他武功也不知道怎么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