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打进屋子里的时候,屋内是静静的,是一种万物归寂的静,静默到比那柔和阳光还要缓和。屋内的主仆也是静静的,只不过主子是天然的静,仆从却是憋出来的静。
冬寻心中有话不吐不快,吸了一大口气,像是吸进了一大口的勇气似地,终于开了口,“主子,我说你的性子就是太温和了,他们一个个的才会骑到你的头上!”
“冬寻,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对?”夏冉岚好笑的看着冬寻火烧火燎的模样。
冬寻见他不在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主子,昨日我听说公主去了柳侧君那,柳侧君往公主的头上倒了一盆水,公主都没有将他如何。”
“按照你这么说,我也得往公主身上浇上一盆水才是?”夏冉岚看着自己镜中的眉眼,平和滑顺,根本做不出柳墨白那番有棱有角的事情来。
“主子,我知道你懂冬寻的意思!公主本就因为半夜和夭华私会,感染了风寒,被柳侧君那么一泼就更加严重了!”
“公主感染风寒了?吃了药没有?有没有好转?她……”
“主子!你能不能不这么为公主着想,你也想想自己好吗?你就不好奇公主为什么半夜和夭华见面?下人们都在说,自那一次和夭华共赴巫山之后,公主食髓知味,如今都离不开夭华的妖媚手段了!”
“夭华说不是他,公主那夜临幸的是以汀枫。”夏冉岚轻声解释道。
“即便那夜不是夭华,公主在大婚之夜与夭华私会也是无可更改的事实。家中人,哪里有外头的狐媚子刺激?公主虽面上据夭华于千里之外,内心里还是想要他的。女人便是这般,纵然在心中贬低男子的身份,还是管不住自己的那些个心思。人人都说要信女人的嘴,还不如信自己的腿,您要是将公主的诺言当成是您放心的尚方宝剑,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您可别忘了,公主已经很久没有来这过夜了,哪个女子……”
兰景络来的时候,适逢冬寻在高谈阔论,她尴尬的咳了咳。
“公主,你的风寒好些了吗?”夏冉岚见到她,连忙起身,温柔的询问着。
“好多了。”兰景络摸了摸鼻子,师傅一声令下,她可不敢不喝药。她也不知道究竟在畏惧着风斐尤什么,总觉得他有一种让人无法违逆的威严。
夏冉岚微微一笑,又道:“公主,你也多去墨白那看看,他……”
“主子!”冬寻正眼巴巴的望着二人正在上升着的暗昧指数,哪知夏冉岚会将兰景络拱手让人,见到这一幕,他情不自禁的开口喊了。
“冬寻,还不下去。”夏冉岚严厉的对他说道,公主能容得了你放肆一回,你就该感恩戴德了,哪个公主府里的奴才敢这么编排公主的不是?
“这茶……”兰景络打开紫砂茶壶盖看了看,对冬寻道:“重新沏壶茶来,再摆上新鲜的蔬果,还有糕点,点心最好有芙蓉糕和核桃酥。”
听到她的命令,冬寻知道她今天是会在这久待了,兴高采烈的领命出去办事了。
“公主下回要是来,先派人知会一声,免得冉岚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