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殊晟番外之为她(1 / 2)

谁都想不到,相安无事的高周国与倾凰有一天会打响战争。

高周国新帝继位后不久,新帝就率兵亲征。战场上尸身累累,白骨堆积连成山。旌旗倒,烟火燎烧,血染了铁甲,马嘶人嚎。

“皇上,对方派出的人中有神异之能,我们无力再抵抗。”成十本就不够高大的身子,在众兵将的对比下,越显瘦弱。在军营中,纵然吃得再多,却越更加瘦骨嶙峋。

在战场,身心都在接受着锤炼。身愈加凝实,心愈加坚实。

从一开始的众将领不听命令,到现在的众志成城。除了娄殊晟本人,没人能知道维持这个质变的过程要花费多少心力。

将领们用信任的目光望着他,仿佛只要他在,希望就在。

“战……”

话才说一个字,步履匆忙的桐欢掀帘入了帐,“邑儿将国家大权交到你手中不是让你亡国的!你给我记着,这是一个国家,不是你复仇的工具!”

桐欢这般怒斥娄殊晟,大多数的将领低着头不说话,唯有他亲自带出来的成十和王二强,拔剑相向。

“那我便率着我的亲兵出去迎战!你可让其他将领带兵回国,这一战可算是我的私战!”娄殊晟眼里的战火化作一双刀剑,让人一眼看出他拼杀的意思。

“好!好得很!为了一个女子,当真是好得很!其余人,与我回国!”桐欢气急,邑儿让我带着你熟悉国务,了解兵法,熟读帝王之术,你倒好,一心就为了给那个人复仇。有神族在后面助着兰景希,你此去,只能是有去无回。

娄殊晟因这一句话,孤立无援。粮草断,后路绝。要是死了,恐怕连马革裹尸的待遇都没有了,因为粮草不够,他们就连马革都啃了。

可他是个硬性子,愣是没有派人回去求彦子邑帮忙。

“疯子!”桐欢听着下属传来的报告,不免心软。他苦苦支撑着,不就是为了一个情字吗?这与她相仿。她也是为了那一个人,才坚守在高周国。

“枕浓,槿阑,带他回来。”彦子邑拂过滑顺冰凉的棋子,眼里流泄出一片惊异。他支撑的时间长度超出了自己的意料。

“什么手段都可以吗?”枕浓别有深意的询问。

“用骗的也要把他给骗回来!”桐欢急忙回答,小混蛋!找死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你要真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可不就白培养你了?

那样一个骂不动,打不倒的铁人,最后是被骗回来的,突破口自然是兰景络。虽是伤得惨不忍睹,人总归是回来了。

“酒伤人。”彦子邑见他开怀畅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听话的把酒放下,娄殊晟一笑,在庭院中舞起剑来。

彦子邑手指剑,叮的一声,剑断。他冷声道:“男儿不惧死,却不是送死,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只为她活,又能为她活几年?”

“我明白自己是急功近利了,可若是没有那神族从中阻挠,我必不会……”

“你清楚你在这一战不会死,方才如此放肆,但我告诉你——这个国家的根基不能动,你莫要再为仇触碰我的底线。”彦子邑警告他。

“邑,我总要试试碰碰你的底线,才能更好的利用你给我的资源,不是吗?”自从以为那人死了,后又明了自己是虚惊一场,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要与时俱进,保守的停留于原地会被忽略,被淘汰。为了想要守护的人或物,总要在合适的时段变通。

彦子邑轻轻一笑,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轮椅扶手,“我看得不错,你有帝王之才。”

高周国在娄殊晟的治理下,繁荣昌盛。只可惜这是个帝王之才,也是一个视江山为粪土的人,宁愿跟在一个女子身后,当她的众夫之一。

对于娄殊晟抛下了一个国家,跟着一个女子到倾凰之事,高周国百姓各有不同的看法,作为被抛弃的一方,他们的看法大多为负面的。娄殊晟铁了心的要跟在兰景络身边,两耳不闻高周事,即便他知道了,也至多一笑置之。

“好歹你也当过高周国的帝王,能不能有点帝王的威严,不那么无赖?”兰景络扭头指着娄殊晟就毫无形象的喊着。

抱剑而立的娄殊晟道:“暗一现今武功尽失,我当你的暗卫不行吗?”

“暗一现在都去酿酒了,你找他酿酒玩去吧!”跟着我漫山遍野的跑算是什么回事?而且暗一跟着我的时候我很难发现他,你跟着我,你吃力的呼吸声一直在我耳边响着,那沉甸甸的气息,我根本无法忽略。

“不管你给我什么身份,反正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你。”清冷的语调,话语却是那样的缠人。

累死你算了!兰景络一个箭步离了原地,暂且封闭了听力。

一路狂奔,终于把身后的人给甩了。兰景络回了住处,男人们正在品尝暗一新酿出来的酒,望着在人群中倒酒的暗一,兰景络心道:像暗一一样,找件事情做不好吗?

“今天怎么没见着娄殊晟?”夭华因喝了酒,两片云霞飞上了脸颊,面若桃花。

印玹之晃了晃手中的酒坛,掂量了一下重量,道:“等我喝完这一坛酒就该回了。”

“说的也是……这酒真不错。”夭华和风斐尤碰了杯,又饮了一口。

谁也没在意的事情,偏偏就成了一个让人担忧的开端,直至入了夜,也没见娄殊晟回来。兰景络小心的看了一眼千杯过后,岿然不动的师傅。

师傅挑挑眉头,“可是担心?”

“嗯。”兰景络心中希望是对方想通了才不来了,可隐隐的又觉得不可能。

从袖口滑出一面银镜,风斐尤低头看了眼,“不曾找到。”

“找不到?”兰景络看了一眼兀自开怀醉酒的男人们,这里就我、暗一和师傅三人是清醒的了。

暗一提了一个建议道:“或许十皇子可以找到人。”

风斐尤瞟了兰景络一眼,“我是找不到简唯的。”

“你们在家守着,我出去找人。”兰景络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封闭听识甩掉那个人呢?

兰景络是急匆匆去找人的,可找着人之后,她那个气啊,真想把自己打成神经病。大晚上的,兰简唯拉着娄殊晟在折纸飞机玩,而她傻缺的绕了好几遍,火急火燎的找人。

“五姐,我有事,先走了。”兰简唯看出自家五姐的怒气,把地面上的纸飞机席卷入白色的纸张内,立马闪人。

见到兰简唯神色有异,兰景络也没多加阻拦,她的五弟每日里神神叨叨的,就没有哪一天是正常的。

“你找我?”娄殊晟看着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被对方那在黑夜里,足够照亮无数人归家路途的笑容闪到,兰景络抵死不认,“谁找你,我在找我弟!”

“真和夭华说的一样,一点都不坦诚。”娄殊晟这回没怎么黏她,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自那夜后,娄殊晟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心里面反而犯嘀咕。你说这人吧,要是总在眼前晃来晃去跟着你,你嫌烦。可他要是对你不咸不淡的,你心里又容易因为那落差,弄得心里面不安静。

“这事情不弄清楚,我心里总是不上不下的,夭华,你和他关系不错,你帮我问问他的想法,看他是不是真放弃了。”兰景络派出夭华去刺探军情。

夭华果然不负她望的让娄殊晟说出了心里话,当然,兰景络此人在暗处很不厚道的听着现场直播。

“我为她疯过,为她狂过,为她痴过,为她傻过,可她都不为所动,我就算死缠烂打也没用不是?”娄殊晟晃动着杯中碧青的酒,“暗一这酒清香怡人,初入喉时觉得烈,入肠时觉得甘醇,久了又觉回味无穷。她说的不错,我找暗一酿酒也好过惹她厌烦。”

娄殊晟还真乖乖的跑去找暗一学习酿酒了,没了一个人跟在身边,兰景络不习惯了。

她总会那么凑巧,又那么不经意的看见娄殊晟。

他不跟着她,反倒成了她跟着他了。跟着跟着,还成了习惯。

“你把江山丢了,就是来这酿酒的?”偶尔来高周国串串国门的桐欢一脚踢碎一颗石子,“与其在这里与酒为伍,还不如和我回高周!”

娄殊晟化身为矗立在此处的旗帜,不言语,目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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