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宏一激灵,眼里有了生气,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为……什……么?”声音嘶哑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哼!还不是吕大人不听上命!如今秦知府已委任我为武隆县令,讨伐你这逆贼!”余大成冷笑说着。
“哈……哈哈……”
“明明有着实力,却不以堂堂正正之势压之,反依仗这等权谋之术……”
“余大成,你可真是鼠目寸光,投了个好主子啊……必不得好死!”此时,以知府秦宗权之个性,直接杀了吕宏的可能性不大,不应这样,徒惹杀身之祸,但吕宏就是觉得不吐不快。
余大成眼角一抽,他收得命令,将吕宏软禁。但是这时,头脑一晕,杀意大起,狰狞之色一闪,说着:“杀了!”
长刀挥过,鲜血飞溅……
“大人!”亲兵搜出印绶,还带着些鲜血。
余大成毫不在意,将印绶捧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着,如获至宝,笑的嘴角裂开。
环视一圈,说着:“这次,大家都有功劳,知府大人说了,都官升一级,还有重赏!”
手下一片欢呼。
五月十二,武隆县尉余大成以知府之令,攻打县衙,并悍然杀了县令吕宏。
血染县衙,武隆大恐。
吕宏任武隆县令时,公正严明,又时常赈济灾民,名声甚好。
理论上,知府虽比县令高出两品,却无杀伐之权,就连免去县令之职,都得上报州里才可。
余大成以知府令杀县令,顿时引得舆论大哗,乱世的阴影,正式飘荡在武隆县上空。
“哦!居然如此!可真是……”
宋玉神色严肃,听着手下汇报,渐渐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站起良久,喟然叹道:“果是气运迷乱,大势之下,皆为蝼蚁啊!”却是对这天道、气运大势,多了几分理解。
据查,秦宗权只是命余大成软禁吕宏,不想却悍然杀之。想必秦知府现在正在跳脚吧!竟任命了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
不!恐怕不是如此。余大成能爬到一县县尉,自不是鲁莽之人,为何这次对提拔恩人下此狠手,不要名声了么?
恐怕是气运牵连下,已经身不由己了。这方世界的气运大势,不是这么容易破的。那自己的城隍本尊,也被潜龙大势挟裹,该如何破局?
如此一想,就带上一丝阴霾。
手下还在禀告着:“余大成已经下令全县戒严,清理县衙,似乎有着自立县令之心……”
“呵呵……”宋玉哑然失笑,现在人人视余大成为奸诈小人,噬主之辈,可以说,根基全无,而且,自立么……
看来与府里都维持不下去了,秦宗权想舍弃这枚棋子,之前许诺的东西自然不会兑现,余大成何等奸猾,闻出味道,有了自立之心,这却是宋玉的机会了。
可惜,还差一点。
宋玉起身踱步,他是嫡系,这院子自然修建得极是清雅,甚至还有一些盆栽,花匠日日打理,此时有茉莉、栀子花、六月雪、美人蕉、凤仙花等等,百花盛开,姹紫嫣红、争妍斗艳。
看着这些景致,只觉内心渐渐平静,宋玉哑然失笑:“看来我也有些急了,毕竟虽然五年后才是天下争锋最浓烈的时刻,但现在就得开始积累本钱了,本尊那边,也觉得最近有些不稳之象,归根到底,都是实力啊……”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极为急促。
宋玉一惊,有了预感。这时,一个庄丁进来,行礼说着:“少爷,有密信,按您吩咐,是最高等级的……”
“拿来我看!”宋玉拿过,扯开封皮。一目十行,信很短,片刻就看完了,宋玉呆了片刻,突然间,仰天大笑,状极欢快。
片刻后,知道有些失礼,收敛了,说着:“这消息很及时,下去领赏吧!”
下人一脸喜色地出去了。
宋玉坐下,嘴角仍是泛起一丝笑意。回味着刚才信上的内容。
密信主要就说了一件事,伏波将军吴起,打下了青龙关。
大青山是吴州山脉,横亘小半州,吴南五府,均在大青山南部。青龙关地势险要,得之就可全据大青山之险,将朝廷和州里的干涉堵在关外。
占了青龙关,基本上就绝了州里陆地进军的可能,还有几处小路,过不了多少人。虽然还有些水路,但只需将几处重要港口占据,剩下的,就是吴南自己的内部事务了。
以前的形势,是文昌一盘散沙,新安瞻前顾后,但还勉强听从号令,两者共同压制临江府。
虽是以二府对一府,但力量分散,时常处于守势,还得靠着州里支持,才能勉强保持平衡。现在,形势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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