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许氏死了,临阳郡主气跟疯了一样往西院冲想去找叶氏理论,好歹被容昀给劝住了。她只在自己的院子里了一会脾气,朝着西面叫骂了半日,砸碎了一堆花瓶茶盏等器皿,最后闹的没了力气回房去睡了。
容昀一天都没离开将军府,晚饭时才得空喘口气儿,这边刚坐下喝了半盏茶,贴身的小厮进来回道:“二公子,侯爷回来了。”
“更衣。”容昀把茶盏放下,起身走向里间。
侍妾李氏忙带着两个丫鬟近前来服侍着他把外袍褪下,另换了一件灰蓝色灰鼠外袍,收拾利索之后,容昀方急匆匆转身去前面见他的父亲。
容朔进门后便听说了许氏暴毙一事,也知道临阳郡主闹了一天了,府里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但他也累了一天了,身心俱疲只想安安静静的歇一会儿。更何况许氏不过是个家奴,就算死的蹊跷,有临阳郡主去操心呢,他这个一家之主根本用不着为这点小事儿烦恼。
长子容晖还在军中没回来,次子容昀急匆匆赶来时,容昭已经亲自服侍着容朔换下一身的盔甲,净手洗面之后正捻着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容昀看了一眼端着白瓷茶盏的容昭,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谄媚,然后恭敬地作揖请安。
“今天家里怎么样”容朔抬手接过容昭递过来的茶盏,淡淡的问。
“回父亲的话,家里没什么大事。”容昀回道。
“哼,还没什么大事整个府邸都要被掀翻了。”容朔冷声哼道。
“父亲无需听下人们危言耸听,事情远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因为奶娘许氏死的太蹊跷,又太惨烈,下人们都吓坏了,而我母亲也因为一时受不了所以才哭了几声罢了。”容昀平静的说道。
容朔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他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上心,这会儿若不是见了容昀也不会问这些,容朔心里这会儿想着的是皇上下旨立容昭为世子之事该怎么跟临阳郡主说。
“父亲忙了一天想必已经乏透了,若没有别的吩咐,儿子就先请告退了。”容昀是一点也不想看见容昭在父亲面前谄媚的样子,只想早些出去。
“你且等等,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容朔说道。
“是,请父亲吩咐。”容昀躬了躬身。
“今日皇上有圣旨,世子之位定了你三弟。这件事情你回去后跟你母亲说一声,她身体不好,情绪也不稳,我就不去她那边添乱了。过些日子陛下回京了,我们再办家宴庆祝。”容朔说道。
容昀心里登时一凉,不甘心的抬头看容昭,却见容昭神色淡然的站在旁边,似是世子之位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好了,就是这件事情,你且去吧。”容朔不在乎容昀的震惊以及不满,身为一家之主,这件事情他还是压得住的,更何况此乃圣旨,即便长子次子都不服,也没有抗旨不尊的道理,不过是暗地里费些精神罢了,遂摆摆手说道,“那许氏的事情你料理好了,劝着你母亲些,她年纪也大了,很多事情也该看开,何必为了这些没要紧的弄坏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