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祝同摇头：“这不是人数问题。日军进攻没了机枪和投弹筒掩护，冲上阵地简直是送死！柴董事长，帮我训练一批这样的部队如何？”

柴永波笑道：“我这三支部队花费我二十五年的心血，四年训练三年实战才到现在的地步。说句实话，他们的消耗和装备都是一流的，一个兵培养成才可比一个连的开支还大。”

罗卓英说道：“值！你的精兵政策确实高明，只可惜咱们前些年只顾打内战，把钱财都浪费到战场上去了。”

柴永波刚要开口，日军从上游又开始了进攻。景俊敏通过耳麦告诉战士们：“沉着气打，注意保护好自己。”

何明辉看着这次日军蜂拥着朝河道里跳着，他对二连长张玉龙说道：“准备五发燃烧弹，等日军渡河到中间时掐断他们的退路。”

“是！”张玉龙早有些气闷。人家都在拿日军做靶子，炮手们却干瞪眼不让开炮。他亲自操炮直瞪着炮镜观察着，等待何明辉的命令到来。

罗卓英的部队虽然拼命地射击着，但日军大约一个大队同时进攻，让他们顾此失彼。当日军先头部队将要上岸时，何明辉高喊一声：“打！”

所有狙击手的步枪开始了自有射击的，而迫击炮突然发射的燃烧弹把日军的后续兵员隔离。河道里顿时变成腾腾燃烧的烈火，哭爹叫娘的喊声和带着烈火奔跑的日军，把两岸作战的中日双方都惊呆了。

只有何明辉的警卫营还在射击着，被烈火逼着朝中国军队过来的少数日军，一个个成了警卫营战士的靶子。顾祝同哈哈大笑：“小鬼子今天吃这么亏，估计进攻要停下来。”

“是！但要小心今晚日军偷袭。何明辉！告诉狙击手全部撤离，日军要开始炮火袭击了。”柴永波小心提醒着。

石小涵已经弯腰走进指挥部：“我们的战士已经撤离，罗司令的部队只留少数警戒哨在前沿阵地，他们和我们同时撤了下来。”

“好！让日军开炮吧！打得越凶越好！”罗卓英兴奋地高喊着，这是他从军多年打得最痛快的仗。顾祝同慌忙把前线的胜利发电报给蒋介石。

蒋介石匆匆飞往郑州程潜第一战区指挥部，决定亲自指挥豫东战役。此时豫东中国军队有6个军，6个军12万人包围土肥原1个师团2万人，程潜积极进行作战部署，称“就是吃也能把土肥原吃掉”。

5月23日，土肥原开始突围，并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了兰封。镇守兰封的是蒋介石的爱将桂永清。他手下的蒋嫡系第二十七军，装备精良，甚至有一个德式战车营的支援，这是连日军的师团也未必有的，但桂永清军只守了不到一天，兰封就失守了。日军步兵还没有冲锋，桂永清所部就开始全线溃退，往兰封以西的地方逃去。

土肥原跳出包围圈后，程潜不得不再次调兵布阵，围攻土肥原。战斗正激烈进行，据程潜预计，再有两三天的时间，就有全歼土肥原的可能，不料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守商丘的第八军黄杰所部又不战而逃了。守军还未与日军先头部队交火，一枪未放就放弃了商丘，让位于商丘和兰封一带的中国军队又处于被日军东西夹击的危险境地。

蒋介石的两支嫡系部队不听指挥，临阵脱逃，彻底打乱了程潜的战略部署。中国军队前后共投入15万多人，没能消灭土肥原的2万人，歼灭土肥原的宝贵战机被葬送。

第三战区的接连胜利和豫东战场的接连失利，是蒋介石悲喜交加。开封失守已成定局，郑州岌岌可危。6月3日，土肥原猛攻开封，蒋介石怕开封失陷，危机郑州一线。急忙打电话命令程潜掘堤，并告诫他“要打破一切顾虑，坚决去干，克竞全功”，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驻守在黄河附近的新八师初步把地点选定在赵口以西的花园口附近。6月9日凌晨，经过两天两夜不停的挖掘，几乎在距郑州30公里的中牟失守的同时，花园口也终于挖开了。

花园口决口后，黄河水顺着贾鲁河迅速下泄。第二天，黄河中上游普降了一场暴雨，黄河水量猛增，花园口决口处被冲大，同时被淤塞的赵口也被大水冲开。赵口和花园口两股水流汇合后，贾鲁河开始外溢，漫溢的河水冲断了陇海铁路，浩浩荡荡向豫东南流去。

“黄河溃堤了！”中牟、尉氏、周口、阜阳一瞬间变成了汪洋大海，数十万民众被淹没在滚滚的洪流之中。柴永波得到各处的电报后，要求前线的卢氏官兵：“全力施救，一定要逃离水祸后的百姓有一个安定生活地方。”

“报告！蒋总司令来电！”

石小涵结果电报一看，对柴永波说道：“调我们的部队到武汉去，这里怎么办？”

柴永波把电报交给顾祝同：“我把夏连成的师交给你们，其他部队我带走。”

罗卓英叹口气：“第三战区暂时不会有大的战役，武汉周围确实需要加强防守。柴董事长，感谢近几个月你们的大力支援，希望能给我留下一支炮兵部队。”

柴永波点头：“同为抗日何必分你我？我把防空营交给你如何？”

“正合我意。”顾祝同大笑着和柴永波握手，两个枭雄级人物惺惺相惜、在抗日战场上达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