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想起,这些流民没有一个小孩,想来是被人做了质子来强迫放火的吧。
“城内损失如何。”他小声的说道。
“城内那一群流民,不过是四处放火而已。我军甚得民心,昔日那些守城壮丁见到有人纵火,自然集合起来,将众人围杀。”
马扩嘿一笑,心中想到什么,忙又请罪到:“将军令我侦察金兵踪迹,却漏过了这么一大股金兵。请将军治罪。”
“区区几百人,何罪之有。”金兵与豪强勾结,藏个几百人太过容易。
呼延庚暗想:若是与金兵勾结的是程方望,在程家坞堡中设伏,自己可还能逃脱?以高宠和武松之能,大约逃脱不成问题,但部属肯定损失很大。
这一次还是幸运,以后还要更小心些。
“当时有多少人来攻?”
“约莫有近千金兵,还有好几百宋人。那些宋人当时化妆成流民,意图混入代州,赚开城门。”马扩回答道。
“却被城上一个小校看到其中多是精壮,没有老弱,并且走路的时候,隐隐行伍之气息,因此拦截查看,却不想他们突然动,安置在军营一侧的那些流民也冲出军营在城内纵火。然后就有近千金兵冲击城门。”
“将这小校找来见见。”
过了一会,这小校被找来了,呼延庚突然觉得这小校非常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不动声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日到得军中?”
“草民叫吴子原,将军在代州招揽流民,草民就来了。”
吴子原?吴子原?呼延庚肯定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他便问道:“你看破金兵的伎俩,立下大功,要什么赏赐?”
“草民不要赏赐,只求能有口安稳饭吃。”
马扩在一旁说道:“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呼将军最重军功,一定会答应。”
好说歹说,吴子原就是不开口讨赏,呼延庚道:“你先跟着马防使吧,以后想要赏赐,随时可以开口。”
吴子原退下去后,呼延庚道:“我等要好好褒奖一番代州豪强了。”
“代州诸公:
诸公与我,皆为华夏子民,士民奉诸公以为领,存活于乱世之间。此乱世乃三皇五帝以来,华夏未有之沉沦。女真嚣张,金兵横行,胡人驱我士女为奴婢,掳我士民以为壮丁,劫我子女以为犬羊。
呼延庚不幸,存于此乱世之间,奋微薄之力而欲拯华夏。趁金兵空虚而有代州,非为一己之私,而为我活我河东亿万士民。
今代州路甲,为呈其私欲,引金兵以攻我等,此恶不除,必有随于其后而为金兵走狗者。此去路氏,非为私怨,乃为公德。若有心有德,怀我士民之心者,可与呼延庚同行,若欲观呼延庚之行者,请禁闭寨门,谨慎持行,勿以为金兵走狗。
路氏为金兵走狗,金兵质其妻子。金兵来时,委身以妾自持,送所庇护之士民为金兵之奴婢,以自身儿女以承金兵之淫辱。为人如此,纵是圣人在世,也应不容此等走狗苟活于人世。
路氏族人,当悬崖勒马,迎正义之师。若心存侥幸,难免玉石具焚。
望代州诸公,且莫自误。代州呼延庚顿。”
公告,随着红巾出了繁峙城。赵邦杰带着一营红巾,正在赶往路甲族人的驻地,呼延庚给他的命令,把人带回来。
健马从繁峙县城之中冲了出去,散向代州的各个角落。不管是拥有万人的坞堡,还是只有数百的荒野村落。不管是那些惶惶张张的士绅豪强,还是那些被金兵掳掠一空的流民,都能够品味不同寻常的味道。
呼延庚坐在县衙,等待着公告带来的各种效应。程方望站在呼延庚的前面,看着这个声称“奋微薄之力以拯华夏”之人。他忽然有一种不是宋人的荒谬的感觉。
这个人在他的信上一个字也没有提到汴梁的皇帝与朝廷,联系到红巾在代州对于那些高门士族抛弃士民的怨恨,让他觉得这个藩镇佛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中。程方望已经用藩镇来看待呼延庚了。
“程公,你以为有多少豪强会来?”
“大的豪强或为观望,小者或许即刻便来。将军现已拥众数万,有万余可出战之兵,代州豪强当于将军刀下颤栗而从。”他的回话,有一种不满,对于呼延庚威吓豪强的心理有一丝不满。
“程公误会我了,我呼延庚一向最讲道理,从不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喜杀戮,如非如此,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让你们送子为质,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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