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大白在一天之内,就夺取了这两个县城,并将四团的主力驻扎在归信县。
红日高升,光芒万丈。
清晨的阳光下,两骑快马奔过无人的地带,来到保塞城下。城头上金兵注意他俩许久了,搭起弓箭戒备,一个军官探出头,喝问:“来着谁人?”
来人穿着平民的衣物,其中一个仰着头,高声答道:“乃剌吾将军在么?请帮忙通告一声,有故人来访。”
完颜达懒手下,有两员得力干将,一个仆散修德,一个刘乃剌吾。刘乃剌吾本是宋将,在投降了金兵之后,改了一个女真名字,但真正懂行的人说,乃剌吾并非女真名,而是室兀人常用。那军官将信将疑地去请了刘乃剌吾过来,瞧了两眼,刘乃剌吾认出了来人,打招呼,道:“原来是老朋友,快快请进。”传令下去,打开城门。
刘乃剌吾转下城墙,迎了上去,笑道:“世道不太平,兄弟怎么还到处乱跑?”
来的人下了马,道:“就因了世道不靖,不得不来呀。”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家主人有书信一封,需得面禀都统大人。”此人口中所称的“都统大人”即为完颜达懒,他的官职为六部路都统,专管灭辽后投向金国的奚人。
刘乃剌吾点了点头,伸手一引,道:“既如此,兄弟这边请。时辰尚早,都统大人不知起床了没有,待本将先去通报一声。”叫上一队亲兵,护着到来的两人,风卷残云也似,霎那间奔到都统府前。
留下来的人在门房等候,刘乃剌吾自先入内。完颜达懒自幼习武,虽贵为皇弟,但难得的保持了尚武骑射传统,刘乃剌吾到时,他早已起床,正在府内小校场上操练兵器。
远远瞧见刘乃剌吾,完颜达懒知他今日轮值,要没大事,不会前来。当下缓缓勒住坐骑,横了长枪,等他过来,问道:“你不去守城,来本相府中有何事情?”
刘乃剌吾却不答话,拿眼瞅了瞅完颜达懒左右侍卫,完颜达懒挥手屏退众人,他才开口道:“好叫郎君得知,河间来人了。”
“噢?”完颜达懒皱了眉头,跳下马来,问道,“河间的,呼延庚?”
“不是呼延庚,是小的以前的一个袍泽,现在河间张益谦手底下混饭吃。”
完颜达懒不急,问道:“他说没说,为甚而来?”
“不曾提及。据以往郎君的提点,张益谦在河间颇不如意,呼延庚不听他的,宋廷的支援也没有多少,地方豪强也不交粮食给他。”
“呼延庚昨日取了雄州?”
“的确如此,这呼延庚真是狂妄,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呼延庚这小贼,我不去找他,他反来惹我。终归是老三老四无用,六万人却灭不掉一个小小的呼延庚,才让他到处惹麻烦。”
刘乃剌吾道:“都统可是要去灭了呼延庚?”
“哼哼,既然送上门来,不收也不好。”
刘乃剌吾有点忧虑,道:“都统,呼延庚所部,屡次和先皇留下的硬军相抗。都统所部三万五千人,有两万五千奚人,奚人终不可靠,以他们为主力而无女真本部压阵……”
完颜达懒冷笑,道:“区区一万余人,我以两倍兵力还拿不下他吗?”他沉吟片刻,叫过来几个侍卫,吩咐,“去,立即往归信、归义方向,务必探查清楚呼延庚的布置。”
侍卫们领命而去。
刘乃剌吾道:“都统,张益谦处如何回复?”
“张益谦打的什么心思,当本都统不知道吗,无非是让本都统去打呼延庚,不要打他。”
刘乃剌吾陪笑,道:“是,是。都统明见,就以末将所知,张益谦可能会求降。”
“呸!我大金是想降就能降的吗?以前的燕山路安抚使蔡靖投降了我大金,本来继续当他的燕京留守,但他实在太没用,三个月不到就被老二赶跑了。”老二即完颜斡里不。
完颜达懒寻思了会儿,道,“张益谦既然送上门来,这顿肥肉不吃白不吃。走,咱们先去见见他的使者。”
“是。相爷。”
刘乃剌吾小跑着,先去通传。日头升的高了,很毒辣,晒在身上,盔甲烫。完颜达懒摘下头盔,摸了摸汗涔涔的脑门,抬头瞥了眼天空,喃喃道:“狗日的天气。……这南方的天气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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