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团司马阳继忠道:“将主,让末将去便可。”
“赵邦杰手下带着两个团,你也不过是个团司马,压不住他。”
“那将主多带些人去?”
“呵呵,怕他造反?你们三个团在磁州小心等待,有事情商量着办。”
普六茹伯盛穿好披挂,带着二十个亲卫就出了。他们还是走滏口陉,很快回到了赵邦杰扎营的地方,大营倒是戒备森严,普六茹伯盛亮出镇抚使的令旗,随后下马步行入营。
赵邦杰正在大帐之中,与手下的军官商议,听小校报称普六茹伯盛到来,正站起来准备迎接,普六茹伯盛已经进到大帐里。他往前迎了几步,抱拳施礼。
普六茹伯盛上下打量了赵邦杰一番,没有说话,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坐到赵邦杰刚才的位置上,问道:“赵邦杰,现在军情如何。”
赵邦杰回过身来:“镇府,对面是完颜石家奴,加上签军才五千人,末将有把握将他一举击破,为程方望兄弟报仇。”
“你有把握将他击破?你知不知道,河北全军,都在等你这两团,这里不过五千金贼,河北是二十万人的大战。”
普六茹伯盛厉声喝道:“赵邦杰,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不尊军法。末将只想先为程……”
“知罪还不跪下。”
赵邦杰愣住了,让他跪下,看来这事情绝非训斥一顿就能揭过。
“赵邦杰你可认罪?”
“末将……认罪。”
“都统制在经略代州之时,就立下了军纪,你失期当斩,军法森严,本将也枉法不得,来呀,将赵邦杰拉出去,斩,悬辕门。”
啊?满帐皆惊,邹渊邹润当即就跪下了:“镇抚使,大人,将主,诸事皆因为额家报仇而起,是额昏了头去报仇,才耽误了行期,还害死了程司马。小的愿意领罪。”
雨田渊、穆春、穆弘等人也跪下求情。
普六茹伯盛看着赵邦杰:“赵邦杰,你自己怎么说?”
“末将知罪,末将只恨不能杀敌而死。”
普六茹伯盛看看跪成一圈的指挥使和都头们:“好吧,赵邦杰,暂且记下你的头颅,上阵之时,你拿金贼的头颅,来换你自己的命吧。”
“谢将主。”
“免去你的司马之职。”
“谢将主。”
全军今天申时造饭,早点睡觉,明日四更起床造饭,五更出。
穆弘本是代州的豪强,素称没遮拦,他还是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程司马的仇怎么办?”
雨田渊赶紧把他往回拉。
普六茹伯盛冷冷的道:“等河北打完了仗,活着的人再回来报仇,放心,完颜石家奴跑不了。”
红巾第十五,十六团就这样被普六茹伯盛强逼着出了,他们五更出,正直冬天黎明前的黑暗时光,军汉们打起火把,排成两列长长的纵队前进。
“将主,前面就要进滏口陉了。”
“骑兵在前哨探,十个指挥依次进入谷中,赵邦杰,你带领最后一个指挥,殿后。”
“将主,你听。”趴在地上听敌的亲兵突然叫道。
普六茹伯盛跳下马来,伏在地上听着,地面上隐隐传来马蹄声。他松了一口气:“完颜石家奴是个草包,居然是大队骑兵从后方追来,而不是在山谷里堵住我们。”
普六茹伯盛传令:“全军列阵,来呀,给我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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