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小人受相公的恩典,得以招安,留得一条性命,日夜思量,报答相公,我皇宋眼下危难之中,杜彦、李逵还敢造反作乱,小人心急如焚,恨不能荡平此贼。”
“李逵?记得你为梁山贼寇时,身边的护卫便叫李逵,后来杭州之战,报上来李逵是阵亡了?”
“杭州之战后,李逵不知所踪,听得名字相同,不知是也不是。”
张叔夜沉吟良久,最终道:“宋江,眼下用人之际,老夫就给你一次机会,你和吴用一同,将文书送往南京归德府,请张安抚相机处置,你和吴用就留在张安抚手下参议军事吧。”
“谢相公恩典。”
宋江取了文书,叫上吴用,两人连夜出。吴用问道:“哥哥何必如此着急?”
“吾乃笼中鸟、网中鱼,此一行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也。切不可让张枢密反悔。”
吴用叹道:“哥哥差矣,吾二人手头无一兵一卒,梁山之事又已久远,就算报出名号,江湖上的英雄也未必认得。不若学学青眼虎李云,在呼将主手下做个将领也好。”
“李云不过是个泥水匠头目,听说现在是水泥监长史,封了个正九品下的武官。换做我,怎生如意?”
“可我兄弟手上一兵一卒也没有。”
“我看军报中,说密州造反的李逵行事,与我的黑牛兄弟一般无二,说不得便是他了。”
“十五年了,当时黑牛还不满三十,眼下都该四十多了,兄长与我都到了知命之年,到时候相见是怎样一般情形,还难说得很。”
宋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梁山之事,被张相公所坏,也是命数。但既然贪官污吏坏了这大宋江山,索虏入侵,百姓失所,我便要行天道,挽天倾。”
见吴用还在犹豫,宋江安慰道:“兄弟休要担心。此去又上中下三种结局,上者是我二人收降了李逵兄弟所部,外抗金贼,内杀贪官,成一番诸侯,为朝廷招安成藩镇。”
“中者是李逵兄弟不堪用,无论是他不顾我等兄弟情谊,还是他的部属不堪用,我等便协助张安抚剿灭了他,立下功勋,谋个出身。”
“下者,诸事不顺,我等也能安然做个幕僚。与眼下别无二致。”
吴用听了大喜,两人并马向着杜彦、李逵作乱的兖州驰去。宋江心中颂道:“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呼延庚听张叔夜说,派宋江吴用去了京东西路,力劝张叔夜将二人追回来,张叔夜不为所动。呼延庚道:“枢密就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他只能给自己的老丈人张确写信,让张确多加小心,一旦不对,先砍了宋江再说。”
随后,呼延庚就开始整编汴梁的禁军和厢军。
王禀为殿帅的时候,将汴梁的守军扩编成了满编的十万人,但良莠不齐,护送赵谌南下,王禀又带走了七万人,现在汴梁的三万士卒,只有呼延灼直辖的一万人算得上齐装满员,士饱马腾,其余两万人,多以乡兵弓箭手充之。
而且王禀被架空了许久,这两万人的根本就没有接受训练。呼延庚从枢密院拿到这两万人的兵籍,仔细点验,现册中叫做张三李四王五的兵卒,几乎每一页有一半人都叫这名字。
呼延庚自我安慰道:“还好,只有一半,而且张三李四王五……总有几个是真人吧。”
他让高鹭重撰兵籍,以高宠为整编都指挥使,找呼延通借了二十个指挥使,又把背嵬军中受训的锐士调了一批出来,重新整编。
忙碌了一天,高鹭服侍呼延庚睡下,两人亲昵了一番,呼延庚伏在高鹭身上,高鹭抱着他,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高鹭问:“我弟弟还得力吧。”
“怎么问起这事?”
“我都嫁给你做小,你还不关照我弟弟一下?”
“鹭妹,渤海郡王之后,牵牛都尉,还用我关照吗?”看到高鹭不乐意的神色,呼延庚赶紧改口:“高宠自己本事大着呢,已经是牵牛都尉,不过有好事,我这做姐夫的也要帮一把,推荐他为驸马牵牛双都尉怎么样?”
“牛马双都尉,亏你想得出来。真的要给赵家做牛做马了。”牵牛都尉是太子的武臣之,具体到赵谌这一朝的具体情况,是直接瞄着节度使去的。驸马都尉就是公主丈夫的加官。
“太后又要招驸马吗?”
“是啊,道君皇帝第十女,第十三女,第十四女都到了出嫁的年纪,太后有意将他们嫁给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