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着急吃掉它。”完颜粘罕笑道:“协保。”
“儿子在。”
“你自带本部合扎猛安,再加上两万签军,围着这营寨筑壕,将王彦等人困住,待我去下蔡救援了协保他们,再回来收拾王彦。”
“爹爹,王彦也是一条大鱼啊。不如先解决了他。”
“他才这么点人,只要你围好了,这大鱼就跑不掉。”
在安排协保包围王彦之后,完颜粘罕就带着两万五千正军,同样数目的签军,急匆匆的往下蔡方向赶去。
七月十八日,又是炎热的一天,韩世忠已经在陕石山下攻打了三天了,要承认,他的士卒并不如金兵勇锐,只有他半数的金兵,占着山墙,和不时从下蔡方向来援军的骚扰,整整阻挡了韩世忠三天。
杜充对下蔡城的进攻也越有气无力,每天辰时开始进攻,巳时太阳变得炎热,大伙儿撤下来吃饭休息睡午觉,申时阳光弱了再起进攻,一个时辰后天色转暗,大家收兵回营,明天再打。
韩世忠忍不了,晚上亲自去见杜充:“相公,当调整兵力,请把张俊部借给末将,先将陕石山打下来为好。”
杜充道:“韩五休得焦躁,再坚持几日,金贼定然从城中出来,现在,比的就是看谁沉不住气。”
“相公,末将在陕石山下折损士卒,请相公补充军马。”
“好说,好说,打完这一仗,给韩将军加官进爵。”
“相公,就算没有人马,补充些弩箭也是好的。”
“嗯,好吧,再拨给你一百支弩箭。”
“一百支?”
“一百支已经很多了,别说山墙,就是燕京也打破了。”
韩世忠无奈,只得回头去准备明日的进攻。
七月十九日是个好天,赵谌一早起来,就拉着康王赵构下棋:“朕有一种预感,与贼决战就在今日,朕要效仿先贤,与皇叔对弈,坐看将士们破敌。”
他挥了挥手,黄彦节带着内侍们送来两双木履。
“天气炎热,皇叔与朕着木履还凉快些,朕还备下茶水,让皇叔静心,皇叔若是输了,可不要找借口。”
赵构笑了笑,谢皇帝赐履。这时,黄彦节又取了一道门槛,放在大帐门口。
棋盘茶杯早已摆好,两人开始下棋。
呼延庚洗漱一新,取了牙牌进宫面圣。高鹭给他整理着纱冠,带着一丝醋意:“王彦淑让你今日进宫,是有什么用意。”
“嗯?我也不知道。”
呼延庚安抚了高鹭几句,就向宫中来了。他隐隐觉得这样不好,心中却有个声音说:“自汴梁围城以来,那种奇妙的感情,今日就了结了吧。”
八公山,皇帝御帐。赵谌走出一记妙手,心中正在得意,突然,外面一阵喧哗。
赵谌正要跃起,生生顿住,用沉稳的声调问道:“是金贼主力出城了么,可是要龙武军前去阻击?”
守在门口的杨沂中把大帐一挑:“陛下,大营周围出现了金贼的骑兵,向勾当正在布置防御,陛下勿忧。”
“居然让金贼跑到八公山来,杜充可算无能,让向勾当将这股金贼解决了。”
外面果然有喊杀声传来。赵谌对赵构一笑:“皇叔若是担心,可以推秤认输。”
赵构恭敬的回答:“陛下临阵不乱,乃是天授。臣虽胆战心惊,但也要陪着陛下把棋下完。”
两人又走了二十余手,赵构笑道:“陛下是看着臣无心下棋,故意让着微臣,眼下臣的局面占优啊。”
童穆不知道什么时间出去了,这时候他一挑帘进来:“陛下,咱们被金贼的大军咬上了,金贼打的是完颜粘罕旗号。”
完颜粘罕的骑兵是突然出现在赵谌的营地边上的。他们本来在十八日晚间就可以到达,但故意在三十里外潜伏起来,待得天亮十分,先是两个猛安骑兵先到,直接冲击赵谌的大营,同时切断八公山与现在下蔡的宋军的联系。
其他的金兵则集中的全部的牲口,包括马、驴、骡子,骑行赶到八公山,第三波则是签军大队,徒步赶来。
“圣人,汴梁城防已经修缮完毕,以龙捷军为主体的汴梁守军,也整编完成。”
“那这段时间,辛苦庶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