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以为,只需一纸诏书,痛斥作乱反贼,则乱臣贼子惧,定然绑缚谋,归还大政。他这个主张又被张叔夜阻止。
在几位相公和群臣的争执当中,呼延庚适时返回了汴梁。
“庶康,听你之言,是同意张天官的做法,下旨痛斥?”
“是也不是。”呼延庚解释说:“各种传回来的消息,都说是李相公逼捐太苛,让当地士绅不满,韩肖胄,汪伯彦趁机作乱,李相公失踪,何相公被拘。而直到最后,康王才出来收拾局面。从表面上来看,康王并没有参与,若是直接下旨痛斥康王,则让士民心中不服,也会让扬州的士绅更加离心。”
“那让康王回京面圣是为什么?”
“康王若是心中无愧,自然依令回京,可若是参与了韩肖胄,汪伯彦的密谋,他心中有鬼,便会找百般借口推辞。那康王在扬州之变中起了什么作用,就暴露出来了。”
朱凤琏沉默了一会,又问道:“若是康王故弄玄虚,故意回京,以示清白,该当如何是好?”
“圣人,康王若是回到汴梁,那还由得他么?”
“此事你与诸位相公细细商议,不可露了破绽,让天下士民耻笑。”
呼延庚拜别朱凤琏,出了大殿后,转身去政事堂,与当值得张诚伯商议,随后他出了宫,在朱雀大街上转了一圈,又从侧门进入宫墙。
“庶康,你肯来看我,自是很好。”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朱凤琏却没有投怀送抱,“只是……天子虽非我所生,但十余年的养育,却情同亲子。他受困行辕,吾……”
“圣人不必太过担心。”呼延庚又说了一番皇帝性命无忧,宽慰了朱凤琏一番,离开了皇宫。
扬州,赵谌准备起驾前往杭州,赵构在自己府中,正在叮嘱一个姓吴的使女:“吴娃,此次你随驾前往杭州,一来要好生照顾陛下,二来,要与陛下身边的人多做往来,本王已经为你办好籍本,你已不是使女,而是名门之后,又是本王的养女。待时机成熟,本王便请陛下册封你为后。”
“大王的恩情,奴婢没齿不忘。”这个吴娃,就是另一个时空中的三朝监国的吴太后了。在本时空,康王妃邢秉懿没有被金人掳走,赵构也没有纳了吴娃,而是将他送到赵谌身边,充当女官。
吴娃千恩万谢的拜别,自有邢秉懿安慰和交代嘱咐她入宫以后的规矩。赵构可没有心思在府中耽搁。赵构现在已经是摄政王了。他心里想不想再进一步呢?谁也不知道。将义女送到皇帝身边充当女官,甚至成为国丈,无非是一步闲棋罢了。
将闲棋留在府中,赵构来到行辕,也不去拜见皇帝,赵构直接来到一处签押房。汪伯彦早已等候在这里。
“启禀大王,去寿州求和的耿延禧回来了。”
“那就快请。”
耿延禧上来,行了礼。赵构说道:“起来说话。”
当耿延禧汇报了割两淮、增岁币等金人提出的四项条件以后,变得欲言又止。赵构问:“还有什么?”
“这件事却有些棘手,金人要惩办谋。”
“谋?谁是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