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与刘经合兵一处,通过独松关,向东南方向去寻找赵构,追袭金兵,并沿途救济百姓,收容溃兵。路过独松关时,岳飞慨叹道:“此地险要,若是有一个指挥据守,金贼哪能如此过关。”
刘经道:“说来惭愧,王殿帅一去,大伙心都散了,殿帅对大宋如此忠诚,立下守太原,守汴梁,战寿州诸般功劳,最后的结局也是金牌召回冤杀,头颅还被送给金贼,但凡有点血性的儿郎,都不再愿意给赵官家卖命。”
岳飞道:“这都是奸臣作祟,怨不得赵官家,何况在杭州主政的还是摄政王。”
岳飞简短的替赵家辩解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与刘经,王贵等人并马而行,心中却涌起了惊天波澜。王禀见到金牌,本不太当回事,是岳飞自己一力劝诫,担保,王禀才会去金陵呀。是自己对赵家的盲信,才导致王禀被杀的呀。
压抑住自己悲痛的情绪,岳飞问道:“殿帅可还有什么子嗣?”
“末将也没去过杭州,不清楚,只有到了杭州后,再行打探。”
王贵在一旁说道:“听说王帅的长子,在太原战死了,只留下一个孙儿来,一直在王帅身边服侍。”
“某定要寻访到这小将军,以亲弟待之。”
岳飞面露痛色,刘经、王贵等人也不便说什么,王贵转移话题说道:“摄政王撤往明州,身边可有卫士护驾?无论如何,我大宋的摄政王,万一落到金贼手中,总不是什么好事。”
“张防使随驾。”
张俊?岳飞就想到了另外一名将领:“却不知戚方戚统制可是也在摄政王身边?”
“这却是不知,戚统制被往镇江御敌,已经许久未通消息。”
戚方此时正坐在金坛的一处民居之中。一个掳来的女子眼带泪痕伺候着他,帐下的小校向他报告:“将主,后军扈成部正待路过金坛。”
“扈成?他是西军的吧,好像老家是河北的。”戚方道,“他路过本将的防地,也不来打个招呼。”边上的亲信问道:“扈成所部兵多,将主休要得罪于他。”
“兵多就了不起呀。”戚方往椅背上一靠,“我听说扈成部是从杭州撤出来的,卷了不少杭州的好东西,还有丁口,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他。”
扈成骑在一匹骏马上,这匹马是黑衣大食的商人在杭州贩卖的,扈成出军时搜罗军需,就把这匹马强行征用了。
“三妹,你看大哥这匹马可还威风?”
答话的是一个身披皮甲的将领,皮制的鬼面遮住了面庞,声音却是女子的:“大哥,我们过江就要到金人的辖地,还是不要惹人耳目为好。”
“我带着这么一大波家眷细软,就不惹人耳目了?到丹阳再说吧,镇江李拔桘是我们河北老乡,我们现在镇江歇歇脚,再做打算。”
“大哥,再做打算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到汴梁去投太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