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提起完颜粘罕,毫不在乎。
呼延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完颜粘罕的四个儿子,都可称作良将。宠哥儿以后自有机会与他争竞,但此次接人要紧,切不可误了正事。”
“是,高宠自当遵从军令,不会擅自作主。”
“好吧,速去速回。”
看着高宠转身出去的背影,他的心中忽然涌出一阵空荡荡的感觉,此次几个妻妾,和三位小兄弟,都没有跟在身边。他又和马扩等人商量了一番。
马扩道:“宣帅奔波了好几天,今日就早些安歇吧。 ”
路眉一声不响的给呼延庚铺好床铺,呼延庚趁她勾着腰,从后面抱住她。
“今天别了,姐姐让我过来给你铺床,又没让我陪你。”
“怎么这么听三妹的话了?”
路眉叹了口气:“主人,你是以抗金的名义才入赘折家,现在金贼未退,老是这么花花的,姐姐可不高兴了。”
提到折月岚,呼延庚就有点讪讪的。路眉已经站直了身体,呼延庚抱住她,好好亲了亲,放她出屋去。
第二天,呼延庚在书房中接待客人,五台山的智真禅师。他打开智真禅师修订的轩辕教的教义心得,每到心有所感,就与智真禅师商量。
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当路眉第四次送吃食进来,智真长老站起身来告辞。
“辛苦大师了。这套教义大体成型,再往后,便可编为蒙学与普学两个版本,用来教学。”
“宣帅是要把编写教材的事,也交给五台山吗?”智真禅师激动地问。轩辕教并没有入教仪式,但所有的锐士都要熟习轩辕教的教义,那轩辕教就是被朝廷主推的教派,宣抚使就代表朝廷嘛。
五台山编写教材,那五台山无论佛寺还是道观,在轩辕教中的地位可想而知。智真禅师本人甚至有机会成为国师。
“正是如此。还请大师代为奔走,请五台山上的僧道都行动起来。”
智真禅师激动地蠕动着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定了定心神,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晚上,呼延庚正在安睡,突然被卫兵叫起。来到县衙,马扩递给呼延庚一张纸:
粘罕军屠岢岚。
呼延庚详细询问探马。大致上是折月岚带领的麟府、鄜延两军从岢岚境内安然通过,粘罕认为岢岚通宋,就把投靠的宋国官员富户们都给杀了,至于陪绑平民,那也是应有之义。
“粘罕到了岢岚?他不是在延州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就来了。”呼延庚紧迫起来,岢岚距离五台和汾州,都不过五百里。
“小人往城墙上看了,是完颜设合马旗号。”
马扩道:“宣帅勿忧,若是粘罕大军过境岢岚,不可能没有风吹草动,多半是完颜设合马押送粮草经过岢岚。”
“唉,可惜岢岚的百姓。”呼延庚懊恼的坐在书房里,感情告诉他,应该立即点起一支精兵,去半路伏击设合马,去报仇,但理智告诉他,他手上只有几百骑兵,敌情不明,当地状况不明,这样去喝送死没什么区别。
折月岚端着一杯热茶推门进来,看着呼延庚心事重重的样子,轻轻的说:“不要想那么多了,先喝点茶吧!”
呼延庚勉强一笑,接过折月岚递过来的热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