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所说,是汉武帝时,大将李广利正在前线作战,却被牵涉进一桩宫斗案,李广利当即弃军投降了匈奴。
在江南的诸军,包括王彦,在“恢复河山”的大旗下,暂时接受了赵构的圣旨。这道圣旨向着北方和西北传递,眼看要达成秦桧希望的目的:汴梁的圣旨只注意要抓赵构,定地位,还引来了苗刘之变这场大乱;而临安的圣旨则不计名位,只要恢复河山。
“真是岂有此理,哀家就守在汴梁,与完颜兀术相抗,赵构这贼子……”朱凤琏气得说不下去了。
“圣人休要着恼。”呼延庚已经到了汴梁,“所为日久见人心,以吾看来,只消一年,谁是真抗战,谁是假奋,天下人定然看得清楚。”
“是吗?”
呼延庚与朱凤琏是在睿思殿相见,边上也没有旁人,呼延庚走上前去,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吾从未算错。”
“好大口气,仿佛诸葛先生一般。”
两人相拥了一会,朱凤琏道:“你这样出入宫禁,只怕有闲言碎语,让氦儿听去,可不好。氦儿已经快四岁了,已经记事……”
“我正要与你商议。”呼延庚道,“我就随意出入宫中,让氦儿叫我爹爹。我要他从小就知道,我是他的亲生父亲,我要像父亲一样带他长大。”
“我和三妹的顾虑……”
“没错,我要他从小就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不是赵家人,他能当上皇帝,是因为老百姓看在你我守卫汴梁的情分上推举他,让他黄袍加身,而并非因为他名义上姓赵。”
“原来你是要这样解套,才安排吴革,弄一出黄袍加身。”
“正是如此,你也一样。”呼延庚把朱凤琏抱过来,亲了亲,“你是母仪天下的太后,是因为你在历次汴梁之围中,都坚定的支持着军民,而并非因为你是那个窝囊皇帝的妻子。”
“我因守护汴梁,才得以成为监国太后,我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为何会如此?”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靖康年间,宣德门磕阙,十万军民向你跪拜,他们喊着‘绝不议和’,可不是让你把赵桓赎回来。”
“所以老百姓早就这么想了。”
“没错,他们心里明白着呢。我们只要在合适的时机,把这个事实说出来,他们就一定会认。”
“氦儿是守护汴梁,守护黎民百姓的人,因此他才被百姓们黄袍加身,赵构,是以一己之私篡位的人,百姓们迟早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有你这么说,哀家……我安心多了,庶康汴梁,你也是为了守护汴梁,拯救黎民百姓,才来帮我的吧。”
呼延庚心想:不,我是在书上读到你投水而死的事迹,敬佩你的气节,才救你的。
想到这,呼延庚凑到朱凤琏耳边,轻轻地说:“不,我才不管黎民百姓,我就是想让你们两姐妹,一个皇后,一个王妃,在我身下辗转反侧。”
“坏人。”朱凤琏呢喃着。
“我们去吧凤英叫来,共浴吧。”
“大白天的,若是传出去。”
“宫里的闲人都被遣散了,连徐宁也到禁军中任职,只剩下一干女官,又怎么传得出去。”
“岂会传不出去?”张浚大怒,“你当呼延庚是傻子吗?河东之战的时候,我等推诿不愿前去支援,他岂不会忌恨我等。”
“宣判,末将以为,呼延宣帅绝非如此鼠肚鸡肠之人。”刘锜说道。
“嗯,你和他有神水峡相助之谊嘛。”曲端在一旁冷冷的道。
“将主何出此言。”
“好了!”张浚一拍桌子,“事情已经生了,无论我们怎么挽回,对呼延庚虚以逶迤的事情,是抹不过去的。求人不如求己。”
张浚扫视了在座的诸将:“临安那个……主家,昭告天下,要恢复河山,我等就在长安附近,与金贼打上一仗。光复长安,是任谁也不得不认的功劳,有这份功劳在,我们是响应了江南那位的昭告,他若得势,须得奖赏我等。若是汴梁的小孩儿最终坐稳了皇位,他也须得看在收复长安的功劳上,不能薄待了我们,留下苛待功臣的骂名。”
“宣判高见。”吴玠说道,“只是长安的金贼,也不好对付呀。”
“完颜娄室刚刚在陕州大败,完颜粘罕在河东大败,完颜银术可困守太原,长安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宣判高见。”众人一片称颂。但每一声“宣判”,都让张浚眼皮一跳。
汴梁的小皇帝登基可没想着给他这个陕西的封疆大吏加官进爵,难免不是呼延庚在捣乱,这样的情势下,他也只能站到赵构一边了。
“刘锡领秦凤军,刘锜领熙河军,赵哲领环庆军,吴玠领永兴军,曲将主领泾源军,为六路都统制,半个月之内,大军在富平取齐,我等先下长安,直薄燕云。”
“先下长安,直薄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