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纱榆想着,五皇子似乎不是很喜欢被人碰触啊,就刘英那色迷迷的眼神他都想杀人,更何况如何他知道被人抱了,她岂不是小命难保?如果他脾气好点的话,她会考虑一下的,毕竟睡在椅子上真的不舒服,而且椅子上没有垫着任何软垫,唉,算了……
郑纱榆从里帐拿来了被子盖在了五皇子身上,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才出得营帐,守在营帐门口的守军便看向了她,郑纱榆礼貌地颔首,“殿下睡着了,本军卫继续巡逻,你们动作轻一点。”郑纱榆有模有样地交代,而守着门口的守军轻声回了一句是,郑纱榆才舒了一口气。
看来她猜的不错,这些守军的等级也是军卫,和庄恩是同级的,但现在她经得五皇子批准自由进出主账,这些守军才会对她客气些。
郑纱榆朝前走去,她必须找到三十一营的人,但她不知道她们巡逻到什么地方了,摸着腰间的令牌,她稍稍安了心。
片刻功夫,她眼前出现了一顶比刚才那主账还要大和豪华的帐篷,而且帐篷顶上的金色穗子明显比五皇子那儿的数量要多,怎么会有两个主账?郑纱榆疑惑着,随即释然,这个应该才是真正的主账,而五皇子那儿的,是副帐。因为军中的大将军,是文昌国二王爷楚天月。这儿,应该就是楚天月的帐篷。
传闻文昌国二王爷楚天月做事雷厉风行,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极为了得,但这也是文昌国的说法,四国人都知道,文昌国曾被长恨国皇帝打得节节败退,连丢十二城。而现在,二王爷楚天月似乎小火山爆发,能量发射冲天而起,连连发动战争,夺回了曾丢失过的五座城池,目前正在进攻凉州城呢。
果然,这儿真的是主账,因为守卫密集了起来,守着主账的人不下五十,更别提巡逻的密度了,几乎没有一刻是脱离过人的。
郑纱榆镇定地走了过去,跟上了其中一队巡逻的卫队,在她们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平安地巡过了主账,她发现守卫几乎都是目不斜视的,特别是守在帐篷外的守军,她们几乎就是石头一般,不动如山,目光冷厉。
气氛有些紧张,有些萧索,有些诡异,郑纱榆从来没有来过军队才会这么觉得罢了。离开主账范围,郑纱榆暗中松了一口气,她快步朝前走着,由于变成了她一个巡逻,另一卫队巡逻经过她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怎么自己一个?”那营队的小组长冷声问着郑纱榆。
“本军卫是三十一营的庄恩,刚服侍五皇子殿下睡下,按殿下吩咐继续巡逻,本军卫在找三十一营的营队,”郑纱榆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地回答。
“原来是三十一营,五皇子殿下什么时候需要女侍来服侍?”对方冷厉地半眯眼睛,怀疑地问。
“就在方才,本营队小组长刘英因小事有些开罪了殿下,殿下罚本军卫给他当女侍,您若不信,可去副帐询问门侍,”郑纱榆微微一笑,得体地回答。
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郑纱榆,她话语中确实没有漏洞,她连三十一营的小组长都知道名字,看来没什么可疑,“嗯,本军卫自会去问。”
郑纱榆抿唇,“敢问阁下是哪个营队的?”你怀疑我,不能让我怀疑你吗,真是的。
“本军卫是八十二营黄予小组长,”黄予自豪地答道。
“恭送黄军卫,”郑纱榆行了一个军礼,对方点了点头,带着人稳步离开了。
郑纱榆咬了咬唇,幸好幸好,她得快点找着队伍,不然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要经历过几次才是呢。她快步地走着,在转弯的拐角处,意外地发现守卫开始薄弱起来,甚至有些拐角是没有守卫把守的,而火盘的位置也离得远了些,巡逻的营队更是少。
心下有些兴奋,郑纱榆快步地走着,无意间竟然听到了“嗯嗯啊啊”的声音……郑纱榆脚步一顿,有些头皮发麻起来,不会是鬼吧?啊啊啊……
不对……
鬼的声音会如此销魂?放狗屁吧,明明像是……叫…春…的声音,汗……难道这儿,是传说中军妓住的营帐?!
郑纱榆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副帐离主账不过片刻功夫可到的距离,主账到军妓的营帐差不多是半个小时的距离,难道是为了方便将军们来光临的么?好诡异也好强大的文昌军队……
郑纱榆贴着耳朵偷听了一会,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感觉自己好…好…色…啊!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听听有什么情报……
貌似,她也是能进去的吧,哈哈!
郑纱榆想着快步走向了营帐的门帘,门帘外是没有人把守的,她闪身走了进去,可是一进去她就后悔了……瞧瞧她都看到了什么——
营帐内,一眼望去都是用不透明的帷幔隔开的小间,一共有四列,每一列之间都有半米宽的通道,每个小间四周都是有帷幔遮挡的,帷幔可随意拉上或者不拉上,拉上的都是在“嗯嗯啊啊”,不拉上的都有男子半裸地躺在简陋的床板上,有的已经睡着,有的张开眼睛畏惧地看着她这个不请自入的军卫。
那个……她想转身拔腿就跑的,可是脚下生了钉子一般硬是迈不开脚步,四周充斥着淫声秽语,没睡下的军妓一个个紧紧抱着自己的胸口,生怕她这如狼似虎的军卫扑将上去将自个儿吞吃入腹。胆子大的或者浪荡一点的,甚至朝她勾引地抛着媚眼,扭身扭势的模样让郑纱榆好一阵恶寒。
郑纱榆捏了捏手心,力图镇定下来,既然是军妓的地方,那么在这儿,应该能探听到一些消息的,她环视了一圈,朝一个最是紧张最是瑟缩的那名男子走了过去,所有男妓里就只有他穿戴最整齐,半点旖色都不见。
郑纱榆靠近了他,手下一扬,拉上帷幔,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别人的视线,而那男子见她冷漠的神色,更是恐惧地朝里瑟缩着,连嘴唇都不住地颤抖着。
“这位军卫,下奴,下奴……不懂得伺候,下奴,下奴怕是伺候不好,”男子惊恐地看着郑纱榆,一张脸吓得煞白煞白。
郑纱榆有些好笑,她这么可怕吗?虽然他的脸是白白净净的,但那一副皮包骨的身体,加上一头凌乱的头发,难怪别上都还没看上他,倒让她看见了。
“你叫什么名字?”郑纱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