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上只有寥寥五味药材。
可以说除了单方之外,这已经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方了。
“这能行?”谢非质疑问道。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就算再坏,能坏到哪儿去?”秦北反问道。
谢非一想,哎,说的也是,反正已经没有几根头了,试试就试试!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啊!”秦北跟谢非摆摆手告辞。
“行,我送你一下。”谢非把方子郑重的放在桌子上面,亲自送秦北出门。
出了门,秦北招招手道:“行了您忙吧,有事招呼我啊!”
“慢走慢走。”谢非客客气气的说道。
等秦北转过一个弯道身影消失了,谢非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哎卧槽!本来计划把这小子拽过来敲打一顿呢,怎么就反而被他忽悠了两万块钱去?!”
妈蛋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啊!
谢非从头想到尾,又从尾想到头,也没想起来自己怎么就被忽悠的花了两万块,居然连正事儿都没有办!
“谢主任!”一个老师从旁边经过,冲着谢非打了个招呼。
谢非有些茫然的随口应了一声,猛然间抬头一看,却看到那个老师正盯着他的脑袋,不由惊呼一声不好,匆忙的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先抓了假戴在头上!
越是琢磨,谢非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瞎捉摸有个毛的用啊,钱都给了秦北了!
谢非想了想,驱车出了校园,到了一家中药店里面。
“小非!”
有人招呼说道。
“哎呀这不是二哥吗?”谢非一看那人,笑着迎了上去。
那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诊断桌后面,正是高家三兄弟里面的老二,高二登!
高二登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今儿正好在这家药店坐诊,午后的时候比较清闲,高二登面前暂时一个病号都没有。
谢非走上前去,跟高二登打了招呼,随即把那个方子取了出来,送到高二登眼皮子底下,道:“二哥,我最近得了一个方子,你给瞅瞅!”
高二登扶着老花镜,刚刚端详了一眼,便蹭的站起身来!
“谁给你开的方子?!”高二登激动的说道!
谢非连忙道:“怎么了二哥,难不成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吗?”
高二登瞪眼道:“有什么问题?你居然敢质疑这个方子?!这这这——这是乌养生汤的方子啊!北宋的时候宫廷用的方子,传下来的方子并不齐全,缺了两味药材,我琢磨了十几年,只能判断其中一味是何乌,完全没有想到另一味居然是黑芝麻!黑芝麻用的好啊!妙啊!呱呱叫啊!”
谢非:“……”
忽然高二登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衣兜里面摸出一张卷了边儿的字纸出来,两边比对一下,字迹基本上一模一样!
高二登取出来的,当然就是秦北在刚到京华市的时候,给小貂开具的那个方子!
“嘶嘶——这是秦北秦神医开出来的方子啊!”高二登惊喜的说道:“你这样,你拿几副药?”
谢非道:“先用三副试试吧?”
高二登道:“这个方子,五副见效,十副痊愈!我直接给你拿十副,钱算在我身上,这方子也交给我保存,咋样?”
谢非:“……”
谢非这次是真的震惊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高家三兄弟的名头虽说比不得顾云川老先生,但在中医界的威望,那也是排名前几位的,尤其是在京华市内,甚至可以这么说,知道高家三兄弟的人,比知道顾云川的人还要多一些!
就是这么一个牛人,居然为了一个方子的手迹,甘愿替谢非把药费出了?!
这这,这简直有点超乎谢非的想象能力之外!
“嫌少是吧?要不这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搭给你两千块,不,五千块,你把这个方子交给我!”
高二登着急的说道。
生怕谢非舍不得似的,把那方子死死的抱在怀里,愣是不松手了!
谢非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我能要你的钱么,那说出去我谢非成了什么人了?!
“送送,送您好了,药费我自己出,这方子您就收着吧!”
取了药出来,谢非终于再次确认了,这个秦北,还真不是一般的牛笔!
简直是超级牛笔啊!
这样看来,普通的手段肯定是对秦北没有用了。
秦北他什么都不怕啊!叫家长?太初级的玩意了,大学已经没法用了,就算是有办法用,搁不住秦北他没有啊!停课?开除?且不说高三登那边的面没有办法交代,就算是真的停课开除了,就凭人家这一身中医水平,那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啊!随随便便开个方子就几万几万的招呼,钱对人家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啊!
“不行,看起来得把那件事提上日程了!”谢非一边想着,摸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哎,我谢非啊!赵老现在身体怎么样?对对,是我,我准备过去探望一下——哦哦,不方便是吧?行行,没关系没关系——我联系了一个特厉害的中医,是中医圣手顾云川的亲传弟子,手段比顾云川还高明——对对,前段时间顾云川生病了都是被他治好的,高家三兄弟对这位也是推崇备至……”
“周六啊?行行,在北山疗养院是吧?好好,我一定带他过去,上午八点三十五啊?好好,行行,十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了!”
挂了电话,谢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那位姓赵的大佬,被疾病折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