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把她拖到地下室去。”
一个女人尖叫着发号施令,因为苏与墨的报道,丁春成一夕之间身败名裂,丁家破产,男女老少都被迫从豪宅里搬了出来,几十口人挤在一个小小的破旧的屋子里。
如今,有人提供了报道者的照片和途中必经过的路线,他们便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苏与墨的身上。
他们将她暴打一顿之后,她的脸基本上已经变了形,头发被撕扯地如同年久的麻雀窝,腿脚也已骨折,最后,他们将她拖到了一间黑暗的地下室。
“哐啷”一声,大门关上,阳光隐去,地下室内只有一丝从高高的窗户外透进来的光线,室内一股恶臭,有硕/大的老鼠吱吱吱地爬过。
不知是谁的手机,在打斗中遗落在地上。
这里是被人遗忘的角落,没有医生,没有食物。
也许,两天之后,人们会在这里发现一具已经僵硬的女尸。
苏与墨已经气若游丝,浑身无力她的脑海中,像电影一般掠过彻彻的笑脸,彻彻像个小大人似地说话的样子,彻彻为了不让她伤心,说不在乎没有爸爸的时候那故作坚强的样子。
彻彻,她相依为命的心肝宝贝,如果她死了,他要怎么办才好。
所以,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彻彻,要等妈咪。
苏与墨凭着仅存的一丝力气,眼睛直直地看着那支手机,只要拿到她,她就有救了,可是,她全身动弹不得。
先休息一下吧,休息一下就有力气了。苏与墨咬紧嘴唇,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忽视身上的痛,在臭烘烘的地下室内睡一会。
——
英国,冥柏殇别墅内。
井藤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麻烦终于解决了,苏与墨这回不被打死,也被打残了,那种无人问津的废弃地下室里面,谁会去呢?
“谁的电话,这么开心?”冥柏殇端着酒走了过来,捕捉到井藤脸上的笑意。
“哦,是国内我的助手打来的,解决了设计上的一个版权纠纷,心情舒畅不已。”井藤接过冥柏殇递过来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哦。这酒不错。”冥柏殇也品了一口井藤拿过来的葡萄酒,深红的液体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这是我在法国的时候认识的一个酿酒师自己酿的葡萄酒,他不卖的,但却被我的设计打动,将酒送给了我,世界上,仅此一瓶。今晚我们就关了手机,尽情的畅饮。”
“喝完我让卢默送你回家,手机就不关了。”他刚才给苏与墨发了短信,她到现在还没回呢,这丫头常不回他短信的,下次,一定要勒令她逢信息必回,不然就跑到杂志社去,天天骚扰她,让她成为杂志社的公敌。
——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与墨终于醒了过来,微弱的身体里又蓄积起了一丝力量。苏彻是她的全部,她想到他的时候便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倒下,否则,彻彻会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她从小就没有妈妈,知道没有妈妈的感觉是那么孤单。
所以,她要活着,活着见彻彻。
她看着在不远处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