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柏殇坐在苏与墨跟前,握住她的小手,她瘦了,脸上依旧缠着白色的绷带,只露出眼睛和嘴巴,那原本红润的樱唇苍白如纸,长长的睫毛微卷着,在眼睛上形成一排厚厚的阴影。
她,就像一个被打碎的瓷娃娃,令人心碎心疼。
他为什么就没有保护好她呢?为什么要赌气跑到英国去呢?为什么让自己的仇人去报复她呢?
冥柏殇,懊恼不已。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赌气出国,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苏与墨,臭丫头,等你醒了,本少爷甘心为你做牛做马,听到没有?!”
——
而此时尚在睡梦之中的苏与墨,耳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好像在呼唤她,而她突然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
这件事像怀旧电影一般在梦中苏醒,泛着发黄的光彩,光里面都是回忆的味道,悠远、流长,却又从未真正远去。
六岁的苏与墨是第一次公开出席苏家举办的宴会上,她一直以来她都是被苏家藏起来的私生女,这一次是妈妈极力向爸爸争取,她才有机会见识到这种所谓上流社会的宴会,但是灯光、酒、音乐、人流,这些陌生的东西都让她感觉到不适,她的双手绞在一起,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苏与墨,过来!告诉你一件事。”正四处观望着,穿着高贵公主裙的同父异母姐姐苏与宁走了过来。
“姐姐,什么事?”她仰起头,笑着问道。
“跟我来就知道了,是件好事。”
苏与宁不由分说拉着苏与墨就走。
“姐姐,你在哪里?我好害怕,快点出来好不好?”苏与墨眼睛上绑着一块黑布条,小手在黑暗中摸索。刚才苏与宁说,只要她用这块被天使施过魔法的黑布蒙住眼睛,在这个过道里跪着祈祷,她妈妈的病就能好了。
其实她很怕黑,一点也不想在这个长长的过道里呆着,但是她的妈妈已经生病好久了,所以当姐姐说戴上魔法布条可以治好妈妈的病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勇敢地用黑布条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当她刚蒙上时,苏与宁却推了她一把,她重重地跌坐在地,然后只听得过道门哐啷一声响,灯灭了,门关了,周围顿时一片漆黑。
苏与宁不喜欢看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那么高级的宴会中出现,便将她骗到了这里。哼,苏与墨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出现在那样的环境,简直是玷污了那种高级的氛围。
“姐姐,我好怕,快点出来,好不好?我会听话,我会乖乖的,姐姐快点出来。”
她跑到门边,使劲拍门,门从外面反锁了,她根本出不去。
两个小时前,苏与宁骗她说:
“天使姐姐说了,你要跪在这里两个小时,你妈妈的病才会好。”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苏与墨不疑有他,真的跪了下来,只要妈妈的病能好,要她做什么都可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膝盖开始发麻,浑身冷得发抖,但是她依然咬紧嘴唇,环抱着自己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