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来,分析去,楚天鸣却找不到任何头绪,没有目击者,没有幸存者,也就没有判断的依据。
为此,陈若琳特意找来一些相关资料,可那些东西,基本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货船的型号,吨位,出时间,航行路线等等,等等……
是的,对于楚天鸣来说,这些东西都没什么价值,他需要的是一个突破点,只有找到这个突破点,所有问题才能逐一破解。
只可惜,要想找到这个突破点,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别说他还没去过事地点,哪怕就算他此刻身在现场,恐怕也现不了什么,茫茫大海与陆地不一样,事情过后基本就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甚至可以说,现在海事部门搜救的地方,究竟是不是案地点,都还值得商榷,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出事货轮是否会报错方位?或者说,因为语言方面差异,南湖海事部门会不会听错?
毕竟,经纬度小数点后面的任何一位数字,如果稍微有所偏差的话,那搜救队员此刻所在的位置,都将与货轮当时实际所在的位置相去甚远。
正是在这样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根本不敢妄下结论的楚天鸣,唯有深深的叹了口气:言多必失啊,我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呃……”
恰好走到楚天鸣的身后,听到这声叹息,陈若琳顿时忍不住俏脸一红,其实她也知道,这事相当棘手,可是,除了眼前这货,她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帮忙?
当然,身为南湖警局的副局长,对于某些事情,陈若琳理应亲力亲为,因为这是她的职责,可是,谁让某人不准她去上班的?
对,就是这个理由,这事就交给这混蛋了,反正,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只要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她就往某人身上推。
不过,想是这样想,但多少还是有些心虚,是以,将手中的杯子连忙递过去,陈若琳同时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来,先唱杯咖啡,然后再慢慢想。”
“呃……”
望着眼前那张笑脸,楚天鸣立即翻了翻白眼:“你当然是不急,反正又不要你想,不过,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别遇到麻烦,就立马把我拖下水?”
“嘻嘻,谁让你不让我去上班的?”
面对楚天鸣的抱怨,陈若琳虽然有那么一丝歉意,嘴里却是颇为振振有词。
“呃……”
听到这话,楚天鸣恨不得给自已一耳光,他应该清楚眼前这疯女人,历来就是不知好歹的主,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
不过,为了以后的清静,楚天鸣还是忍不住一脸严肃的说道:“得,这次算我倒霉,但是以后,你最好学会自立,别屁大点事,就立马跑来烦我。”
“太好了,既然你觉得这只是屁大点事,就赶紧帮我解决它,至于以后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不是,听这话的意思,你是打算赖上我了?”
“没那么严重,只是觉得不应浪费资源。”
“你……”
败了,彻底败了,面对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楚天鸣第一次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的陈若琳,在望着楚天鸣的时候,眼神逐渐复杂了许多,其实她很清楚,身为南湖警局的副局长,这样依赖别人的习惯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如果她不改掉这个毛病,那无论是对工作,还是对自已的人生,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陈若琳知道了楚天鸣那异于常人的头脑,并且有机会亲自见证了他的能力,陈若琳便逐渐养成了这种习惯,每当她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楚天鸣。
要命的是,随着楚天鸣帮助她的次数越多,陈若琳的那种依赖心理就越来越强,以致于她现在找上楚天鸣,已然不再有当初的那种惭愧心理,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只可惜,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是她的守护神,所以,这种依赖还能维持多久,陈若琳真不知道,也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免得徒增烦恼。
“这样看着我干嘛?”
生活就是这样,无法躲避某些烦心事的时候,那就只能勇敢去面对,所以,对于陈若琳抛给他的麻烦,楚天鸣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决,只不过,陈若琳此刻的那种眼神,却让他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没,没什么……”
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匆匆将目光扫向别处,陈若琳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望着脚底的某棵略显枯败的小草,当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随着陈若琳的沉默,楚天鸣也没再开口说话,和前者不一样,他的想法没那么复杂,他只是单纯的思索,该从哪里寻找突破点。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花园中的石桌旁边,一人望着脚下的小草,一人盯着桌上的杯子,谁也不曾理谁。
“天鸣,天鸣,有客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冲了过来,当即打破了眼前的沉默,也将两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