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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王宫的别苑内,魏冉、宣太后与秦王等人汇聚一堂,正在商议老楚王这件棘手之事,此时,年纪轻轻的嬴稷如同做了错事的孩童一般,老老实实的坐着一言不。
这时,便见魏冉说道:“姐姐,王上。如今我秦国的当务之急,是要设法把这老楚王给弄走啊。”
宣太后说道:“弄走?谈何容易。依我看这老楚王估计是要与我秦国死磕耗上了。他活了一辈子算是活明白了,只要他在秦国待一天,就是悬在我秦国头上的一把利剑,让我们坐立不安。”
魏冉接道:“说来也怪,这楚国竟是从未开口向我秦国要人。”
宣太后轻扬嘴角,一笑而道:“楚国庙堂之上皆是蝇营狗苟之辈凶凶当朝,他们哪会想的那么远啊?不过是不敢明着与秦交恶罢了,至于那新王怕是巴不得老楚王早点死,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王位了。”
魏冉愁蹙道:“可是,这么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啊,这老楚王的身子骨日渐濒危,万一死在了咸阳可就……”
宣太后旋即抢道:“当然不能让老楚王死在我秦国。中原列国,尤其是三晋皆恨不得把我们这个虎狼之国给撕碎活吞了,尤其是卫王那个精明的老狐狸,这事要让他知道了,这把刀可就不是悬在我们脑袋上那么简单,而是掉下来要扎入心身,巴不得要了我秦国的命。”
魏冉一听摇头叹息道:“先前本以为这老楚王得知儿子返楚成王之事会令其大怒,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反倒是让他毫无后顾之忧的跟我们作对。”
就在众人为老楚王这事情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山东斥候来到了别苑,“禀太后、王上。旬日之前,齐国举大兵南下长城增兵攻略宋地,齐大将匡章统率大军一解宋攻莒城之围,并统率大军继续向南推进至淮泗。”
这斥候言论一出,宣太后微微色变,魏冉更是大惊失色的应激而起:“什么?齐国在伐宋?齐王他疯了吗?”旋即看向了宣太后与嬴稷:“姐姐,王上。齐国突然伐宋,宋必然不敌强齐,势必寻三晋求援,三晋一旦入局,齐国虽为强国,可是必然独树难支,难以抗衡韩、赵、卫、宋之四国夹击,我秦国必然不能坐视不理,势必被迫入局。”
魏冉顿时来回踱步而走,连连拍手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齐王当真是猪一样的盟友,竟是伐宋,愚蠢至极,不让人省心呐,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时,魏冉方才接过了斥候奉上的军报,打开一看忽然愣住了,不由得仔细一看信报,良久,原本大骂齐国的魏冉忽然大笑不止,顿时迫不及待的说道:“姐姐,王上。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齐国虽与宋军交恶,确是打着伐楚的口号。原来这齐国护送太子横返楚继位之际达成了一场交易,齐国护送楚太子返国,芈横称王之后当按约定割让淮泗之地与齐国,却不料这楚国新君成王之后便翻脸不认,齐国大怒,于是以此为名兴师动众。计谋未遂,而再生此计,足以说明齐国身边有高人辅佐啊。”
此话一出,宣太后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魏冉也再次做了下来,笑道:“虚惊一场,让姐姐与王上见笑了。嗨呀,我说呢,齐国应当不会这么愚蠢的伐宋,如此看来,虽然齐军与宋军在交恶,但既然是伐楚之名,便说明齐国不会对宋国大动干戈,只是一点小磨擦,倒也不会引得三晋入局,如此我秦国也不会被迫入局了。”
此时,宣太后看着魏冉递来的那封信文一言不,良久,忽然道:“或许齐国的这个意外消息,可以解决老楚王这个棘手的问题。”
“莫非姐姐有良策了?”魏冉好奇的问道。宣太后未曾透漏,说道:“把侍奉楚王的那个老宦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