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穿回去的时候,忽然丘廉闯进了临武堂,高声喝道:“都住手,别打了。林山兄,幕凡芯出事了。”
这是大事,即便王阳再讨厌白毅,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继续动手了,这场比试,也因为幕凡芯暂停了。
林山本来是全神贯注的观战,因为王阳频出杀招,一旦白毅有危险,他会及时出手救白毅一条小命。正聚精会神的时刻,乍一听幕凡芯出事了,心中一凉,有了不好的猜测。
青石板铺就的场地中,几十个人围成一圈,中间站着林石、林山两兄弟,还有丘廉。
此时幕凡芯静静躺在石板地面上,已然没有了呼吸。她身上的青衣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脸上手上也都沾满了鲜血。
幕诚也是幕家的人,从小也颇受幕凡芯照顾,他一直叫幕凡芯姑姑,在心中,他真的一直讲幕凡芯当作至亲。眼见着幕凡芯已经没有了气息,幕诚抑制不住悲恸,抓着幕凡芯满是鲜血的手大哭起来。
幕凡芯在众多学生心目中,都是慈祥和蔼的长辈,这里的每个人都对幕凡芯有感情,他们虽然没有幕诚这样痛哭,却也都挂满了眼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山咆哮着问。
林石长长叹了口气,却听林山又咆哮起来了:“你赶紧说这是怎么回事,别再唉声叹气了。”
林山虽然扫了兄长的威严,但这个时刻,林石还怎么计较这些。
“前日,城主府送来信函,说下丘城今日会来一个重要人物,要丘翎院去一位先生协助王屯长迎接和保护此人。当时信函是凡芯接的,所以她就自荐,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同意她去了。结果,早晨出去的,傍晚被城卫军送来就这样了。”林石看起来也是十分自责和懊悔。
“这件事,城卫送来的时候也没交代清楚,但绝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这就去找王屯长讨个说法。”就连平日里一向沉木寡言的丘廉,也按耐不住愤怒吼道。
“一起去,王屯长要不给我一个交代,老子就把他砍了。”林山右手成刀,做了个下劈的手势。
王阳的心情很复杂,受人敬爱的幕凡芯死了,是在帮自己叔叔做事的时候死的。这本来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他心中却感觉幕凡芯的死,有自己一份责任似得。他悄悄张望众人,生怕现在其他人都怨恨他,可现在大家都在看着幕凡芯,眼含泪光,没有人看他。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白毅,白毅正在注视他,顷刻间,他的心中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特别不自在。这是什么意思?又在揣测他的心情吗?此情此景,他不好对白毅说什么,做什么,只有愤愤地躲开白毅的目光。
“不要去了,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能救活幕姑姑。”白毅忽然站了出来。
“你是说独腿医王吗?”林山问道。
“独腿医王可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丘廉连连摇头。
“不,我是说我自己。”白毅用还没有断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如果现在的气氛不是那么悲恸,恐怕在场的人都会嘲笑白毅,而这个气氛下,他们也只能像看傻子一样看白毅。
“白毅,在这个时候你还有心说笑话?”林山恨不得一巴掌就拍上去。
“我可不是说笑话,我能救活幕姑姑,然后查出事情原委,只不过,你们都不会知道。”
白毅这小子什么意思?神秘兮兮的,说这些话都是逗大家玩呢?有人就要开骂了,然而白毅又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消失于一片流光之中。
回到了什么事情都没有生的凌晨,这时候,幕凡芯还好好的活着,而自己也没有向王阳挑战,然而,白毅早已知晓了一切,好像一个先知般。
早晨的时候,幕凡芯跟上一次一样,走进了他们的房间。跟穆诚说了两句,穆诚就出去了。
看到美丽善良的幕凡芯活着,白毅在心中感谢了这神奇的能力,若没有这个能力,自己不会进入丘翎院,若没有这个能力,幕凡芯只好长眠于地下了。自己重视的人死而复活的喜悦,没有第二个人能体会,白毅只能藏在心中。
“白毅,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离打败王阳还有一段距离。若你今天去挑战王阳,只会得到学生们的讽刺和羞辱,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你可不要冲动。”房间中只有白毅,幕凡芯也就直接明了地劝说起白毅来。
“幕姑姑,可以让我抱你一下吗?再次看到你,有种说不出的感受。”白毅请求道。
幕凡芯犹豫了一下道:“即便你还是个孩子,可这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被人看到,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
白毅笑了笑道:“幕姑姑做人还真小心,好吧,不抱了。不过我有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