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我怕蛀牙，况且你跟我这么久了，看见我吃过糖吗？”德诺伊坐在了妮妮的身边。

“正因为没试过，才该去体验一下啊，人生太短暂，现在不去体验，很多东西我们就要错过了，多遗憾啊。”妮妮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看着前面一望无垠的医疗区，下面全是前来寻医的病患，而且其中超过半数都是发烧发热，感染了天狗流感杆菌的可怜人。

“有些东西，知道有害就不该去尝试，我们靠经验，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错误，这就是人类社会的特性。”德诺伊像老师一样的教导道。

“老德，你太唠叨了，比过去唠叨，因为老了的缘故吗？”妮妮慵懒的双手抱头躺在了甲板上，太阳晒得全身都暖暖的，也软软的。

“大概是老了的缘故吧？话说你找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德诺伊需要知道重点。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是这场瘟疫的源头，我也知道你从美帝调配来的专家也在不断比对着我和这些细菌间的关系。”妮妮开诚布公道。

“你不用担心，这只是例行检查，只是为了给51区一个交代，毕竟当初那流感杆菌菌王的原样是经过他们认证过的，现在你所在的位置发生了这种大规模的疫情，他们自然会询问。”德诺伊安慰道。

“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疫情就是我引起的，老德……你会杀了我吗？”妮妮大方的承认，承认的让老德心中咯噔一响，什么东西摔碎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德诺伊努力镇定地问道。

“你们放入我脑子的流感杆菌修复了自己的DNA链，它修复了自我的那部分，并且迅速和我的神经融合为了一体，这种状态你应该知道，世界上早就有这种人存在了。”妮妮微笑道。

“王冬川和张布帆？”德诺伊迅速反应了过来。

“是的，我现在和他们的状态差不多，细菌和人体完美的结合，我已经不太分得清哪些是菌王的感情，哪些是我自己的，它更像一个老师，教会了我许多从前想不明白的道理。”妮妮坦然道。

“你学会了什么？”

“人生苦短，凡事别拖延，错过了，就只能等来世了。”妮妮坐起身来，“老德，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感觉吧？”

“不明白。”德诺伊不能明白。

“从16岁开始，我已经不当你是我父亲了。我爱你，超过了父女的情感。”妮妮直截了当道。

“妮妮，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只是我的干女儿，再过多久，你也是我的女儿。你的父亲跟我是最好的兄弟，他救过我的命！”德诺伊一直是一个心态极其平稳的人，但现在却还是慌了。

“那又怎样？我爱你，只是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无关我们的身份，地位和年龄。哪怕有血缘关系，爱就是爱，本就是最单纯的情感。

换成从前，我一定不敢跟你说这些，哪怕到你死了，在你的坟头，我都不敢说，这就是人性的懦弱。

其实我很感谢这菌王的扩散，它教会了我释放自己的天性，大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只想成为你的新娘。”妮妮靠着德诺伊那么近，从未如此近过。

“你一定是疯了，快收起你的胡言乱语，看看你造成的一切，如果你还当我是亲人，结束这场疫情，结束这种荒谬的想法。”德诺伊命令道。

“停不下来了，这场疫情发展到今天，已经停不下来。再过不久，所有的感染者都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性解放者，他们会了解生命真正的意义，重要的是他们会成为我忠实的仆人。这病菌会传染全世界，然后全世界都会成为我的仆人。而大家都将听命于你，你花了这么多年就想征服全世界，现在，或许只用几个月的时间，我就能帮你实现梦想了。老德，为了你的梦想，毁灭世界，我也愿意。”妮妮不是疯了，而是已经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