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浇呐?再浇下去恐怕这百合都快被淹死了!”
听到声音,梦漪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想着欧阳澈的事,竟一时间忘了还在浇花,这会儿,花盆里的水早已经漫了出来,急忙拎起了手里的水壶,“干妈?你怎么过来了?”
“你叫我‘干妈’?漪儿,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听到漪儿这么亲切地叫着自己,李冰倩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没有!只不过辰昨天已经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这么一来,李冰倩刚刚提起的精神又落下去了一半。刚刚在屋外观察了好一阵子,花店里除了她再没别人,“你爸妈呢?”
“他们出去送花了。对了,澈怎么样了?辰说他被软禁起来了,从昨天到现在他的手机又一直打不通……”
看出了梦漪的着急,“你别担心,澈只是被他爸锁在了屋里,手机也被暂时没收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干妈你快说啊!”
“为了不和雨诺结婚,他宁可用绝食来表明他的决心,从昨天上午到现在,端进去的饭菜每次都是原封不动地又被端了出来。再加上他不分昼夜地喊着叫着要出来,我真的担心迟早他会体力不支。”
“带我去见他,让我试试!”
“不是干妈不肯帮你,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如果后天澈儿没有和雨诺结婚的话,欧阳企业就会因此而受到很大的影响。漪儿,算干妈求你,放弃澈儿吧!”
“放弃他?!不,我做不到!虽然我现在还记不起之前我和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澈是为了救我才会陪上自己的婚姻,不管之前是什么让我离开了他,这一次,我绝对不会退缩!”她的衣襟早已经被眼泪****一片。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澈儿因为你把自己活活拖垮吗?”李冰倩的眼里,两行老泪也已经打起了圈圈。
“只要您能成全我们,澈就不会有事。干妈,我求求你,成全我们这一次好吗?”她的声音已经哽咽成破碎的字眼,“您也曾经爱不过不是吗?换做你,你会离开那个让你刻骨铭心爱着的人吗?”
话音落下,面对这声声地控诉和质问,看着跪在面前的泪人儿,李冰倩的双手开始颤抖,那徘徊在眼角的泪珠终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是啊,我也曾经爱过,这都是命啊!我千算万算,你还是走上了我的老路,20年前我负了他,20年后,我又有什么脸站在这儿要求你放弃澈儿?!这都是命啊!”
梦漪就跪在那儿,啜泣地等待着她想要的回答,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李冰倩就毫无征兆地晕倒在了她的眼前,一时间慌乱的没了分寸,一个劲儿地摇晃着脸色煞白的李冰倩,“干妈,你醒醒!干妈,你到底怎么了?”
“辰!干妈她不会有事的对吗?”
看着她那双早已经哭肿了的眼睛,赵辰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刚想开口,一席白大褂送出了一位40来岁的中年医生。梦漪一下子扑了上去,“医生,我干妈她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就晕了过去?”
“刚刚我们给病人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经过头部的断层扫描,病人已经到了癌症末期,头部的癌细胞已经严重地扩散!”
“怎么会这样?我要怎么告诉澈这个消息?”梦漪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跟个石化了的雕塑一样,只知道默默地流着眼泪。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钻进他们的耳朵,那么地急促,就像沸腾了的开水,箭一样地冲到了医生面前,欧阳澈一把揪住了那身洁白的大褂,“你在瞎说八道些什么?我妈怎么了?有种你再说一遍!”
“澈!?”这么看着他,梦漪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日夜思念着的男人现在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医生显然被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暴力男’吓到了,“先生,您先冷静一下,我完全可以理解您现在的感受!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地让病人接受治疗啊!”
揪着领口的手又加重了力道,“什么接受治疗?我妈好好地接受什么治疗?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看到情绪失控了的欧阳澈,赵辰睿急忙走上了前去,“澈,你冷静一点,你疯了吗?他是医生,不是你的仇人!就算你杀了他,倩姨的病也不会好起来。”
青筋暴突着的手终于渐渐地松了开来,刹那间,欧阳澈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落寞地靠在了纯白色的墙壁上,“怎么可能?妈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会变成脑癌末期?”
看到欧阳澈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梦漪早已经忘了赵辰睿还在身边,石化了的脚终于再次迈开了步子,伸出手,心痛地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
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眼泪顿时喷涌而出,“我好害怕失去她,好害怕她会离开我的身边!”
突然间,好熟悉的感觉,什么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把他抱在怀里,用体温安慰着他。那个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哭的像个孩子。
“你妈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
看着欧阳澈卸下全部的武装靠在梦漪的怀里,赵辰睿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可是,抬头见,惊讶取代了那抹伤感,“欧阳叔叔!?”
闻声的两人下意识地就放开了彼此,没等梦漪发出声音,欧阳贤轼早已经先声夺人,“就是你?就是你搞得我们欧阳家鸡犬不宁?”
他的眼里,不加掩饰地透露出对她的厌恶,尴尬地低下头,“伯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子,我和澈…”
“只要我还活着,你很澈儿之间就绝对不可能!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欧阳澈一把拉过梦漪,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是谁把这个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又有什么资格拆散我们?”
这边正打得火热,医生突然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病人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