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不是盐商这里头的人,但是昔日又和盐政有许多关系,如今又想着重新办盐政,这样的人,我不用怎么可能?”林如海微微一笑,“那王子腾昔日在毓庆宫,就屡次三番和我为难,到底是年轻,大家伙意气用事,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却要把他的外甥拉过来,做我的臂力才好。”
“京中交代的时间……怕是不够多了。”
林如海背着手叹了一声,“走一步,是一步,我这里若是能够为圣上多承担一些,那么,圣上在其余的地方,多少就宽裕一点,我是为君上不惜此身,只求可以解除这眼下的困境。”
“老爷是苏州人士,”管家劝道,“本就是金陵省里头的人,若是这边的人得罪尽了,将来只怕这乡党里头的名声不好听。”
林如海脸上露出了刚毅之色,“我身为巡盐御史,不好做那些暗通款曲的事情,要杀要罚我来做便是,这红脸好人就让他去做,他得名,朝廷得利,我背负些许骂名,倒也无妨。”
见林如海如此坚定,管家暗自叹了一口气,不好再劝,林如海又问:“你觉得薛蟠此人,如何?”
“倒也是极不错的人物,只是外头说他对着自家叔叔们苛刻的紧,算起来,不是很仁厚。”
“仁厚……”林如海不知道如何,想到了声,叹了一口气,“仁厚的人,从来都是难长久的,比如说前头哪一位……”林如海咳嗽一声,止住了怅然之色,“不说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了,叫人拿拜帖,我要去拜见盐运使,这里头的事儿,虽然请他不要插手,不过起码的礼数是要到的,薛蟠想必也不会不懂这个,该是他那一份的,少不了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