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其人倒是看不出来多少武将金戈铁马的样子,更多的好像是风流行走于市井小巷之中的寻常人,不过这神情仪表,却是极好的,他拉起了金宁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从金宁的脸上看出了许多以前没有的沉稳和坚定,却没有少之前一直存在的奋勇向前,“好的很,”金宝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你这一番西南历练,果然是历练出来了。”
他拉住了金宁的手,就要一起进府,“我听邸报,还有市面上的小道消息,说你们在西南可是热闹的很,把天竺的浑水是搅了个稀里糊涂的!实在是带劲的很!”他倒是不和别的严父一样,什么笑话儿,稍微夸张些的话儿都不说,这会子摩拳擦掌的,好像恨不得自己个也能够去天竺闹一番才好,“你回来正好,拜见过你母亲了?见过了就和我一起说说话,咱们爷俩也许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老刘!老刘!”外头威风八面的平东伯在家里头倒是有些混不吝,对着自己儿子也没大没小的,“赶紧的,把老子从高丽带回来的玉泉春拿出来,再摆些小菜,我要和大爷一起吃酒!”
“父亲大人,”金宝忙拦住,“这会子只怕还不得空吃酒,我得了消息,我们乙班班文龙兄,无故被抓进了顺天府,这会子只怕是在开堂审讯了!儿子若是再不出去看着,只怕是班要吃亏!”
“恩?”金宝微微一怔,“你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金宁简单的说了一说西华门外生的事情,金宝微微一笑,“我说儿子,你倒是也好命的很,昔日你爹爹仰仗上了荣中堂,如今你也有个好靠山,你的性子纯净,还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帮着你,却不会利用你的,如今可是好了。薛蟠这个小子,不错!”
金宁和其父的性子完全不同,金宁有些死板固执,至于年轻人所有的热血,那自然是有的,其父金宝谈笑怒骂都是随性的很,金宁听到金宝如此说,大喜过望,“老爷说的极是,那我这就去救驾了!”
“混小子!”金宝笑骂道,“救什么驾!”他要金宁将进城一事儿仔仔细细的说来,金宁按捺住焦急之心一五一十的将事儿禀告清楚,金宝闭目沉思,“这事儿有蹊跷!”他睁开眼断定道,“没有那么简单,你先和我回府!”
“爹爹,”金宁听到这话不干了,“你素日里教导儿子,可是说要仗义为人的,对着兄弟朋友,只有一个忠字才好,这会子班有难,我想着去尽绵薄之力,你怎么反而还拦住孩儿了?”
“你这个蠢货!”金宝笑骂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咱们先进府,我把话儿说清楚了,你再决定自己个去不去!”
金宁不满的跟着父亲进了正厅,这里十分恢弘富丽堂皇,比荣国府还要更强一些,毕竟荣国府荣国公乃是过去式,而金宝凭借征伐扶桑一战,功高至伟,敕封平东伯,须知道这平东二字可是极为荣耀的字眼,指名道姓般得就说明了,这东方之国,就是靠着金宝打下来的。
仆人上了茶,金宝喝了一口,对着坐立不安的金宁笑道,“你这孩子,我这当爹爹的,那里还有说是要陷你于不义的道理,我且问你,单单从家世来说,你和薛蟠,谁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