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冢,如何?”薛蟠微微思索,笑道,“此处既然是你葬花之处,日后这花儿自然是化土而去,但凝香不散,又有妹妹这绝世佳人来此吊唁,实在是香风习习,极为风雅之举。”
黛玉点头道,“蟠哥哥此言,真真是再对不过,香冢此言,深得妹妹之心呢,只是这有名却是无诗,未免太无聊了些,哥哥还再做一诗才好。”
薛蟠摆手,“妹妹的诗不已经是极好的了?怎么还要我再做?”
“这名儿是哥哥取的,自然也该让哥哥来赋诗一,亦或者这诗没有,那么对联也是要来一副的。”黛玉促狭的说道,
薛蟠想了想,击掌笑道,“有了!我想到两句诗,刚好可以赠给妹妹,和妹妹的这心境不同,你且听来。”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薛蟠拿着花锄等物也不等着黛玉说话,径直就去了,黛玉听闻这两句诗不免如同惊雷在耳,余香满口,咀嚼之间,只觉越的有滋味,一时间呆在原地,不由得痴了。
薛蟠走到了外头,见到黛玉没跟上来,于是复又返回,邀黛玉同会,于是两人一起出来,依旧是朝着南边行来,夏日嘉木繁荫,处处阴凉,这么一年下来,大观园之内的植物,已经生长的很是繁盛了,加上昔日这园子又是依照原有庭院树木等格局来建,营建起来不过一年,这园子就没有一点的新设之态,两人朝着南边走开,就到了怡红院,薛蟠想着许久未去探望宝玉,于是将花锄等物,交与了路边的一个丫头,命她送回到潇湘馆交给紫鹃去,两人来至院中。见静悄悄的,四处也
没人,估摸着众人都在午睡,薛蟠笑道,“这会子可真是不好,只怕都在睡觉,”那黛玉却来至窗外,隔着窗纱往里一看,只见宝玉穿着银红纱衫子,随便睡着在床上,宝钗坐在身旁做针线,傍边放着蝇刷子。黛玉见了这个景况,早已呆了,连忙把身子一躲,半日又握着嘴笑,却不敢笑出来,薛蟠见到黛玉如此奇怪,也探头一瞧,瞧见两人这么模样,不由得也是微微一笑,只是怕惊扰了两人,于是拉了拉黛玉的袖子,“咱们出去罢。”
黛玉也不知道为何,冷笑了一声,和薛蟠一齐出去了,两个人似乎又有心事,但又不知道如何说,无言而行,过了一会,黛玉方笑道,“宝玉倒是好运道,这午睡的时候,宝姐姐还帮着做针线活。”
薛蟠知道黛玉只怕是要取笑宝钗,于是忙说道,“只怕是见到那活计不错,一时见着技痒,也是有的。”
这话倒是接近了事情的真相,黛玉转过身子来,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薛蟠,一时间倒是瞧得薛蟠很不好意思了,“妹妹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哥哥倒是这样的紧张了,”黛玉微微一笑,“听说哥哥开了一家铺子,已经开张了?”
“尚且未开,还要等妹妹一起去瞧过了才算正经的开张,”薛蟠摇着扇子,“没有妹妹去看过,只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