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又拿了半年的病休回来,还不去军营泄一下怒火,林大娘本来还以为他在家里多呆两天,两人先是头一天就把对方看厌,第二天就是大吵特吵,结果厌倒是没厌,大将军娃也带的很好,就是娃太闹腾了,还影响他看书。
林大娘一看,心里还真不落忍。
“你太不容易了。”她说道。
说罢,她转过背,就赶紧走,才不想带小胖子。
她一表达完对大将军的可怜,那点不落忍就没了。
大将军看着她急匆匆逃难一般的背影,也没说什么,牵绳带一拉,默默地把快快爬着去追他娘的小将军拉了回来。
小将军急得拿小胖手拍地,嗷呜嗷呜大叫。
他自从去了军营两天,在山沟沟里见过狼,就学会狼嗷了,现在都不哇哇叫了,改哇为嗷呜,很轻易就学坏了。
“拍轻点。”大将军拉他回来,训斥他,“要不你娘得说你了。”
她会说把地毯都拍坏了,又要换,父子一个两个都是糟蹋钱的人,夜里她一想这事,就要气昏过气了,没空陪他说话。
可怜大将军想跟她说几句话,她两眼一闭就说自己已经气昏过去了,真的一个字都不跟他说。
这厢林大娘着实是有事办,乌骨走了,但大将军留在了家里,儿子还是有人带的,她这头想把家事拿在手里,那就是得把大权从二夫人那差不多都拿回来了。
也不知为何,她那点子事也被从朝臣中传开了,朝臣中都知道她父亲给她的东北的地被大将军上贡给了皇帝表忠心,这不,刀府也知道了。
刀府二房的两个媳妇都在府中,藏沂媳妇虽然现在小心小意了一点,但对林大娘这个大堂嫂自来尊重,以前她对林大娘是怎么样,现在也是丝毫没变,就个人的品性来说,这位小娘子还是好的;不过,藏琥媳妇因是二爷好友的女儿,她嫁到刀府,因为她娘家跟刀府关系好的原因,她性子还是跟以前差不多一样跳脱,没怎么变过,她一知道大堂嫂的嫁妆都没了,一直觉得大堂嫂过得太奢侈,同样是刀府媳妇却够不着那种日子的她对其现在颇有点幸灾乐祸。
见到林大娘,她都没以前恭敬了。
林大娘见了她两次,见这位跟她不亲不近的堂弟媳现在一见到她都不请安了,这日她出来去后院大堂跟二夫人一道处理家事,刚出来就碰上这看样子是专程在地道上等着她的堂弟媳妇。
藏琥媳妇一见到她就伸手过来摸她的衣裳,语带嘲意道:“大堂嫂,你这又是新衣裳吧?你又做新衣裳了,现在还做得起吗?”
林大娘也是笑看了她一眼,笑笑就带着人去了大堂。
回头她就对二夫人轻声道:“管好藏琥媳妇,要不我只能现在就分家了。”
现在也是分家的好时候。
刀府都这么憋屈了,把家里分出去减轻下负担,谁也没得话说,谁说就是捅刀府的刀子,在刀府的伤口上撒盐,跟刀府对着干。
要知道现在皇帝可是放了话的,大将军要养病,那就让他好好养,但谁要在这当中说大将军一句不是,中伤大将军的名誉,他就宰了人的脑袋。
皇帝这话说出来虽然是亡羊补牢,但还是相当有用的。
刀二夫人一听,就知道那轻狂的二媳妇给她招事了,她其实已经看出来警告过她了,但哪想,还是犯到侄媳妇眼前了。
她眼睛不由一闭,咬着牙道:“那孽畜。”
现在不是什么温情脉脉的好时候,二房三房都是大将军扶持起来的,他们就算以后忘恩负义,那也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二房三房都没站稳脚跟,还得靠他们侄子打点呢,这关头藏琥媳妇对她不尊不重的,这不是自毁长城吗?林大娘道直接道:“二婶,不怕得罪您,我之前嫁进府里没多久,家里就出了事,我把管家的权力交给你和三婶,是想让大家的日子都好过点,后来我怀了孕,也是想好好生下迈峻,是让您帮着我了,但刀府毕竟是大将军的,我的脸面就是他的脸面,打着我了,我就是不疼,但大将军面上不好看,我不疼,但刀府的脸面疼。”
她这话,其实说得非常客气了。
这府里的大事,都是她管了去,要出大钱的事,也是她拿的他们夫妻的银两贴补,二夫人管的家到处都是破绽,她也力挽狂澜抢救过来。
二房现在的宽裕,都是二夫人在管家的时候把二房修补好的,二爷和藏沂两兄弟在外的打点,拿的都是公中的银子。
他们一直都是在拿,在索取,她这个主母之所以把公中的钱大半都留给了二房用,是因为大将军想把二爷抬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