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之内的气氛异常的凝重,诸位长老的表情均凝固在那里,他们瞪大眼睛望着此时潇洒的走向主位的怀墨染,一时间竟然无一人上前阻止。
就在怀墨染准备坐到靠椅上时,一把长剑突然飞来,百里邺恒大手一挥,一股强劲的真气便自他的手心盘旋而出,缠绕着那长剑,将其甩出多远。长剑狠狠砸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声响,众人的心也跟着“咯噔”一声。
大厅内传来一阵倒吸声,百里邺恒面无表情的抬手抓了一把椅子放到主座旁,旁若无人的撩起衣袍潇洒落座,而他的身边,怀墨染亦是目中无人的施施然坐到主座上,神情慵懒带笑,云淡风轻的好似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这时,坐在右边第三张太师椅上的络腮胡男子气急败坏的瞪着怀墨染二人,“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吼道:“我们大殿内素来不准外人进入,你们竟然敢走进来,甚至坐到我们宫主的位子上,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怀墨染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人,但见这人赤.裸着上身,肌肉健硕,一张脸可谓凶神恶煞,令人看了便有些畏惧。只可惜怀墨染不是别人,她只是淡然的扫了一圈了,古代素来以左为尊,而这人坐在右边第三个,是在场六个长老一面坐的最远的一个,遂他的身份必定也是这里面最轻的。
怀墨染一手百无聊赖的扣动玉手,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里好似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那人被怀墨染噎的满面通红,却无话可说。他急急望了身边一人一眼,焦躁道:“老哥你看啊,这小妮子竟然如此嚣张!”
他身旁坐着的这位,打扮得颇像个茅山道士,精瘦精瘦的,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黑白相间的长袍大袖,若不是尖嘴猴腮的,定有种得道高人的风范。
那人显然地位也不是很高,该是比这彪悍的男人高两个等级,只是每个人看他的表情都带着一分敬畏,遂怀墨染怀疑他的地位该是极高的,或许他刻意选择了这个座位,不过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
那人显然没想到怀墨染会如此嚣张,更没想到这彪悍男子竟然被人一句话给堵得屁都蹦不出来一个,他不由有些愠怒,一双细长的眸子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一眼,冷声道:“虚无,客人蛮横无理,你也要跟着学么?还不退下!”
原来那嘴笨脾气火爆的男人叫虚无。怀墨染歪了歪唇角,有些想笑,这里的人名字是不是都这么奇怪,是不是还有个叫“飘渺”的?那和飘雪相对的是刮风?还是下雨?她这厢似笑非笑的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厢白胡子“道长”却十分讶异,因为他实在没想到她竟然一点不动怒,就连她身边的男子,也只是冷漠的望着他,并未反驳。
虚无恭谨道:“飘渺道长,虚无知错了。”
“噗~”怀墨染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没想到,这白胡子老道竟然真的叫“飘渺道长”。
尽管怀墨染的这个笑,并未有嘲笑的意思,可是在场的所有长老们依旧黑了一张脸,看得出来,他们真的很讨厌怀墨染,也认为她是在嘲笑他们。
“你笑什么笑?”虽然被飘渺道长教训了,可虚无依旧脾气火爆,一个大鼻子里险些喷出气来,他怒瞪着怀墨染,咬牙切齿的恨恨道:“识相一点的,赶紧从我们宫主的位子上起来,否则待会儿被赶下来,可不要怪我们不让着女人!”
怀墨染轻轻一笑,一手换换抚上额边发丝,一双美眸中流光溢彩,含笑温润,然而当她用这样的眼神扫视众人一圈的时候,他们却觉得周身都被一股冷意包围。那虚无一时间竟然没敢说话。
“我只当你们是聪明人,知道我的身份,不曾想原来你们也只是个知道享福,不理世事的,我作为宫主长途跋涉而来,你们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在我进来之后非但不行礼,还要赶我出去,是不是宫主不在太久了,你们连北海宫的规矩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了?”怀墨染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变冷,一双眸子中越发流动着冷冽的寒光。
她做了那么久的太子妃,加之原本性格多冷傲,莫说不笑,纵使只是站在那里,也已经是不怒自威,周身透着高贵冷艳,让人全然想去叩拜,何况此时她正以这般训斥的姿态望着众人呢?
六位长老一时间均被怀墨染那冷傲的话语怔住,下一刻,那飘渺道长却是再忍不住,冷哼一声,不屑道:“我们的宫主早已经归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一个黄毛丫头来做了?”
“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想做我们北海宫的宫主,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不错!否则你就只能滚蛋!”
一时间,几位长老似是找到了定心骨,纷纷嚣张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