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声音,随着浑厚的内力,在整个大殿回荡。
夜珈蓝越发惊异于怀墨染内力的深厚,只是此时这些不是他该关心的,他上前一步,郑重的拱手行礼道:“娘娘放心,有本汗在,梅东珠一定不会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而且,她会是我南疆最尊贵的郡主。”
“哥哥!”夜珈茗虽然成功的将梅东珠逼走了,可是一听到夜珈茗的这句话,她便气得跳脚,直抓着他的袖子想要阻止。
夜珈蓝却是恼怒的蹙起眉头,冷淡道:“茗儿,今###已经胡闹的够多的了,难道你还要我南疆继续因为你而颜面扫地么?”
夜珈茗被夜珈蓝说的有些生气,她撅起小嘴,冷“哼”一声,而后甩手别过脸去,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夜珈蓝无奈的望着她,而后对百里邺恒二人道:“皇上,娘娘,茗儿她虽然生性刁蛮,然本性纯良,而且她是真有和亲之意,还请皇上和娘娘能够成全她,也能遂了我的心愿,能让南疆与天佑国永结友好。”
怀墨染冷冷的哼了一声,淡漠道:“两个国家是否交好,靠的并不是这种牺牲别人幸福的手段来完成的,何况我天佑国既然说过,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两国交好,便绝对说到做到,你不必忧心。”
夜珈蓝微微敛眉,他知道此时怀墨染已经记恨于他,加之夜珈茗的确太不懂规矩,不知分寸,遂他只好放弃游说,想着也许日后有机会,再为夜珈茗觅得佳婿。
一个好好的宴会,到了这里可谓颇多不悦,怀墨染再也没有了心情呆在这里,当夜珈蓝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夜珈茗重新坐回座位上时,怀墨染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乾坤殿。
百里邺恒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便想着陪她离开,只是此时北疆的两位使者又开始说些什么话,他只是笑着应对他们的答话,而只能默默的望着怀墨染的背影。
怀墨染自梅东珠的身边走过,却连看都没有看其一眼。她大红色的裙摆擦过良辰三人的纤纤玉手,软软的带着香气,却滑凉非常,让人心中不由沁出一层寒意。
梅东珠知道怀墨染在生她的气,她也觉得自己无颜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人,可是当看到她那落寞的背影时,梅东珠便缓缓起身,而后追了出去。
良辰也要跟上,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拉住,她有些愠怒的转身,却看到夜四正一脸沉闷的望着她,而后摇摇头,轻声道:“让她们好好聊一聊吧。”
良辰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而美景怔怔的站在那里,她清晰的记得梅东珠在离开时,望着冷傲的那深情而又绝望的目光,她不禁怀疑,若此时是她跪在那里,那么飘雪是不是也会像冷傲一样选择,不闻不问?如果她深爱的也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子,她为何还要爱他?
……
怀墨染离开乾坤殿后,便任性的没有坐轿子,她疾步向前走着,脚下健步如飞,犹如她那杂乱的情绪一般。而她的身后,梅东珠一直喊着“娘娘”,她却闻而不听。
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的细长,月光将她的背影投掷的清晰,却无法让身后人看清她此时那含泪的面容。
为什么想留住的人,却总也留不住呢?怀墨染来到娥皇宫后,便命藏心藏剑守住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入,而被挡在门外的梅东珠,伤心之下竟然跪在了走廊下那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她望着紧闭的房门,哽咽道:“娘娘,求您……求您见见奴婢,至少让奴婢好好与您告个别……”
屋内,怀墨染坐在花梨木桌前,听着门外那凄厉的声音,想着那冰冷的地面伤膝盖,若一直跪着,身子不好的梅东珠可怎么受得了?然而,她虽然担心,却终究因为怒气而一眼未发,只是怔怔的坐在那里,如一个雕塑一般。
渐渐已入深夜,窗外的风沾了湿意,越发刺骨,这一场并不愉悦的宴会终究是散了,而从宴会中赶回来的良辰美景,在看到跪在外面,脸已经被冻得青紫的梅东珠时,不由疾步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拥入怀中,
良辰哽咽道:“姐姐,你这是何必呢?你明知道娘娘性子倔,她如今恼你,纵然你再怎么跪,再怎么求,就算是你把这膝盖跪断了,她也绝对不会见你的。”
美景微微颔首,敛眉望向屋内,无奈叹息道:“是啊,你该明白的……这便是你选择所付出的代价。赶快起来吧,否则,就算娘娘不见你,你若冻坏了,最伤心的还是她。”
梅东珠听了她二人的话,鼻子一酸,两行清泪立时滑落脸颊,她摇头哽咽道:“娘娘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为……我以为她不会因为我而伤心,可是……我低看了自己,也低看了娘娘,我对不起娘娘……”
“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如果你真想娘娘不生气,便去告诉娘娘,你后悔了,不要去南疆了,那样的话,娘娘一定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