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识破了这个正蓝旗佐领的借刀杀人之计,但是同时,他也正需要这次机会。
确实,即使下毒成功,无论是当场被发现还是于火头营中排查,他们五个人想安全脱身都是个问题。既然这个什么秃噜送上门来,非得让他留下点什么不行。再说,我凌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两白旗。我射出的军旅生涯第一箭命中的目标可是你们正蓝旗的贝勒。
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这位佐领也失了主意,他给了凌云一张勘合,也就是证明身份的通行证。当然,这上面仅仅盖了正蓝旗下属的佐领关防印信,却没有自己的名字。
这也很正常,在当时的后金,制度还并不算完善,虽然建了国号,定了官制,其实还未能完全脱离从前的游牧习俗和奴隶制度的范畴。正蓝旗下当时有三十余个佐领编制,但是所有的关防竟然是一模一样。也难怪这个秃噜敢给他盖印。真是个老狐狸。
不过,有这个东西就行了。
辎重营的营官也是正蓝旗下,简直一切顺利的不可想象。
凌云带着几个兄弟才到辎重营,就有正副两个营官出来相接。
看他们身上盔甲,都是五品的服色,一个矮胖,一个瘦长。站在那里,可谓是相映成趣了。
那个矮胖的神神秘秘的看看四下无人,问道:“来的可是土尔图兄弟?”。
凌云看到二位这副尊容,心里忍不住发笑。这俩人,这两身盔甲穿的,一个快装不下撑开的样子,一个好像是衣服搭在衣架上,晃晃荡荡的撑不满。这两位都当了营官了。看来后金部队对辎重粮草的重视的有些不足了。
转念一想或许并非如此,他们根本可能就没有做出防范明军的打算,从努尔哈赤起兵开始,从旅顺,到萨尔浒,这些尝惯了胜利滋味的后金人根本就把明军当成了绵羊。可以任意宰割的绵羊。来劫营。开什么玩笑呢。
想到这里,凌云就恨得牙根直痒痒,好吧,你不是瞧不起大明和大明军队吗,今天,就让你们长长记性吧。
凌云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那胖子的手。“我正是正蓝旗下,土尔图。您是这里的营官,给您道乏了。”。
营官上下打量凌云,左看右看,觉不出有什么疑点。“土尔图兄弟,我正是辎重营的营官。不是哥哥我不信你,这个事情,不得不慎重。我这营里,除了我是营官,其他的兄弟们,有两白旗的人,也有从前一直负责辎重的镶红旗的人,人多了眼杂。你看这事。”他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不能确定身份。
“这位营官大人,既然提到哈爷,咱们就是自己人,再者说了,您能喊出我土尔图的名字,说明我到您这个营来之前,哈爷早就快马派人来知会过您了。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等事,既然交代我土尔图干,那是瞧得起我,信得过我。自然不会无凭无据。”说着,从怀里掏出了秃噜交给他的堪合。
营官接过去,看了半晌。然后递还给凌云。嘴里还忙不迭的说着,“兄弟,别怪我多心,这种事情,一个不慎就是。。。”。两人同时做了个向下劈手的动作,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