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说的不对?我看是你在心虚。”冬儿说:“海珠虽然爱你,这我承认,但是,她根本就不了解你,根本就不了解你真正的内心,而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了解你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最爱你的人,因为我真正了解你,因为我真正爱你……
“所以,我必须要得到你,我会给你真正的爱情和幸福,其他人,统统做不到!所以,我可以放你飞,你再怎么飞,我手里还有一根线在牵着你,到最后,我才是你最终的归宿,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冬儿的口气很武断,很霸道。我又无语了。
“你知道海珠和你之间,最缺的是什么?”冬儿说。
“什么?”
“是信任!”冬儿说,”我说的信任,不是表面上的信任,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坚持和等待,她对你的所谓情感,是经不起信任的考验的,是无法恒久的……在两个人世界里,信任比爱更难得。人可以一瞬间爱上一个人,信任一个人却需要长期考察;人一生可能爱过许多人,但找到真正可以托付一生的人,会寥寥无几;爱一个人,需要把心放在对方,可能使我们经受身心分离的痛苦,信任别人,却恰好能保证我们身心一体;爱,让我们更像人,信任,则可使我们变成超人,这些,我能做到,海珠能做到吗?”
我怔怔地看着冬儿。
“当然,我曾经想过让自己不求爱你,让自己彻底放开你,我曾经以为,不爱的时候,心情最为平静,心态最为平稳,性情最为淡泊,与他人最好相处。没有多余的热情,没有多疑的猜忌,没有受伤的敏感,没有变态的恼怒,没有期望的焦虑,没有失望的伤心,没有不着边际的幻想。
“不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彻底的心灵上的自由和解放,有时候,不爱才是最好的状态……可是,我尝试了这么久,我无法让自己做到不爱,我做不到……既然我做不到,那么,我就要你回到我身边,要你永远属于我!”冬儿继续说。
我无奈地看着冬儿:“你在说梦话。”
“我很清醒,我没有说梦话。”冬儿说:“在我一个人的这些日子里,在无数个孤枕难眠的深夜,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坚持,我终于明白,做一件事情,不管有多难,会不会有结果,这些都不重要,即使失败了也无可厚非,关键是你有没有勇气解脱束缚的手脚,有没有胆量勇敢地面对。
“很多时候,人不缺方法,缺的是一往无前的决心和魄力。不要在事情开始的时候畏首畏尾,不要在事情进行的时候瞻前顾后,唯有如此,一切才皆有可能。”
我说:“冬儿,不要在一件别扭的事上纠缠太久。纠缠久了,你会烦,会痛,会厌,会累,会神伤,会心碎。实际上,到最后,你不是跟事过不去,而是跟自己过不去。无论多别扭,你都要学会抽身而退。”
“抽身而退?你在说梦话。”冬儿说:“告诉你,小克,我想做的是,我就一定要成功,我明白,真正的成功,不是来自别人的认可和评价,而是由自我满足带来的宁静平和的心态。如果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改进你我的现状,这就是我最大的成功。
“上帝赋予每个人的身体、智力水平都不尽相同,只要自己尽己所能,全力以赴,把生命的能量发挥到极致,结果就已经不再重要。当然,虽然不重要,但是结果一定是我满意的,那就是你属于我!知道吗,我在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里,无数次都在回忆我们的过去,过去的时光,永远都铭刻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无法挥去!”
我叹了口气:“冬儿,我劝你不要这样,不要老是停留在过去,要往前看,人活一世重要的是经历。苦也好,乐也好,过去的不再重提,追忆过去,只能徒增伤悲,当你掩面叹息的时候,时光已逝,幸福也从你的指缝悄悄的溜走。世上没有不平的事,只有不平的心。不去怨,不去恨,淡然一切,往事如烟。经历了,醉了,醒了,碎了,结束了,忘记吧!把握当下,且行且珍惜吧。”
冬儿看着我,凄然一笑,点点头:“好一个把握当下且行珍惜,说起来真的很容易……你真洒脱。”
我心里微微叹息着。
冬儿又说:“好了,虽然,你在飞,但是你始终没有飞出我的视线,你永远都不会飞出我的视线,你自己其实也不愿意飞离我的视野,今晚你能主动来找我告诉我如此机密的大事,这充分说明你心里其实是根本舍不得我的,你内心深处,是无法割舍我的,你始终无法忘记我们的初恋,忘记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一直是在爱我的,就像我始终如一地爱着你……
“我相信,经历了这一次次磨难和挫折,我们的爱会更加坚固更加深厚更加持久,我始终在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到我身边……你放心,不管白老三出什么事,我都能脱身,我早有打算,早有预留的后手,只要白老三一完蛋,你就毫不犹豫离开李顺,离开官场,离开星海,我们就都可以解脱,我们可以去过属于我们的日子。”
我摇了摇头,看着冬儿:“冬儿,我今晚来告诉你这事,只是因为我心里现在始终把你当做朋友,我不想看到你受到白老三的牵连出事,别无其他意思!既然你说自己有后手,那我就放心了!”
“你在撒谎!你的眼睛欺骗不了你的心!”冬儿有些激动地说。
我站起来:“好了,你该休息了!”
说着,我往门口走去,直接打开门。
冬儿也站起来,跟在我后面。
走到门口,我停住脚步,看着冬儿,她正深深地注视着我,眼神里饱含着深情和幽怨。
“海珠呢?”冬儿问我。
“出差了。”我说。
“她要是不出差,今晚你就不会来我这里了,是不是?”冬儿说。
“这是两码事!”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