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接过来看了看,“今年的年历,这新东西,却特意藏起来,不正常啊。”
雷鹰拿了过来,“这上面是有什么秘密?”
慕千成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东西是否算什么秘密,不过这人既然都特意把日历收起来了,为何不干脆直接把它扔了,那不是更不会被发现?”
雷鹰没有回答慕千成的话,不过他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他自然看到了日历上写着什么,在不同的月份里,都有些日子被黑色的墨水笔圈了起来,有些旁边还写了一些字,看来是附注的意思。
不过那些附注对于雷鹰这个老江湖来说,可是够震惊的。
要么就写着地点,有些则写着如同暗号似的,而有些地方写着某商行的名字,而最让雷鹰坚信自己判断的,则是有两天详细写着与某帮派接头的暗号,以及接头的人物。
“这根本就是一本犯罪的备忘录啊”,雷鹰拍了拍头,“看来这挂历的主人还真是我眼皮底下的一个大贼。”
慕千成缓缓道:“你相信这日历是真的?”
“至少有这种可能”,雷鹰目光已如刀般锐利,“老弟,破获这种事,我可不是第一回了,这种江湖人的纪录方法,还有一些代号密码,乃至上海滩帮派的暗号称呼,普通人是不会知道的,至少这本日历的主人不太像是什么好人。”
对于雷鹰的说法,慕千成也无法表示反对。
雷鹰显得有些微兴奋,毕竟看来此行不会是毫无收获的,“但重点在于这本日历到底是谁的?乍看之下,在汤梦生的房里,而且还特意收起来,是他的可能性倒是不少,不过也不能排除别人的栽赃嫁祸。但这样做的人,又有什么目的,为的就是让我们怀疑汤梦生就是强盗?”
慕千成沉默着,又绕房间走了一圈,可惜看来再怎么走,也不会再有别的发现,毕竟该发现的,其实都已经被他所掌握。
雷鹰对于这本日历,显然已有很大的兴趣,不过他对于慕千成会发现这东西,也很有兴趣,“贤弟,你怎会特意让警员搜查看是否会有这种尺寸的挂轴或是挂历的?若不是你的睿智,我们搞不好就会遗漏了这不起眼的东西。”
慕千成让雷鹰先把挂历拿来,就走到小洞的前面,他把挂历挂在墙壁上,真的刚好覆盖了那块略微白些的区域,只不过此时的阳光不如之前的强烈,墙壁上颜色的差异,若不是慕千成特意解释,雷鹰还真看不出来。
“我就是这样察觉到,这上面该是长年累月挂着什么东西的,不过不知是谁把它拿了下来,我当时也没把握还在屋子里,只不过试试找找,能发现,那是老哥的福气”,慕千成微笑看着那副挂历,也不知还发现了什么。
雷鹰托着下巴,“这里面有些学问啊。”
“是啊”,慕千成指着挂历道:“这东西挂在这里久矣,那想必是汤梦生自己挂的,这我倒是可以借此解开墙洞之谜。这必定是汤梦生钻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偷窥唐小姐,我不知道。但这是他干的无疑。毕竟这东西挂在这里,如果是唐小姐钻的,那钻出来以后,也看不到对方,毕竟被挂轴挡着,估计唐小姐早会把它堵上去。而这个洞依旧存在,我只能推断是汤梦生钻的,需要用来偷看时,他就取下挂轴,不然又重新挂上去作为遮掩。”
雷鹰连连点头,唐倩则非常感激慕千成,同时也在咒骂汤梦生是个斯文败类,想起自己曾被偷窥,唐倩也是颇难堪的。
“这事情倒是有些眉目了”,雷鹰想了很久,脸容倒是松了些许,“这姓汤的是个大贼,改名换姓藏在了这里,也不知他是真心想当个小说家,还是为了掩饰身份,总之之前他的身份却是个文化人。不过他一直在干些不法勾当,从日历上的行程就可见一斑。然后他又策划了这次珠宝劫案,或者是一时意气风发,就把自己的犯罪思路写了下来。这房间会这么乱,只不过因为他打算犯罪后,不会再回来,或者要找出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并带走。他不怕遗留下日历和别的东西,因为他带着赃物就打算潜逃,不会再回上海了,这推断不为过吧。”
慕千成竖起了拇指,“探长真厉害。”
雷鹰冷笑了几声,“那现在要紧的就是下令搜捕汤梦生了。”
慕千成却笑道:“还有件事更要紧的。”
雷鹰不知自己是遗漏了什么,谁知慕千成却笑着道:“今天不是杨先生的小说截稿日了,既然我们现在找回了汤梦生已经完书的全稿,你还不立刻送去出版社。汤先生不是很有信心,能够通过今天编辑会议的审阅吗?”
“你疯了,那可是证物”,雷鹰不知道慕千成到底要干什么,但慕千成还在催促杨起平。
可惜杨起平却不敢答应,“还是破案为重,我们的书,就算了。”
“这种机会,怎可以轻易放弃,雷探长也会成人之美的”,慕千成一直在微笑,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