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黑影愤怒了，直起身子狂躁地手舞足蹈，打得周围树杈上的积雪纷纷掉落，此时二者已经移动到了篝火边，乔风总算看起初对方是个什么来头了。

黑影直立的双腿显得很短，全身覆盖着浓密的黑毛，身宽体胖，两个肉掌又大又厚，小脑袋鼻尖脸圆，一双小眼睛贼亮贼亮。

“黑熊精啊！”

这正是一头体型巨大的黑熊，估计是趁着夜色出来觅食，被间歇温泉给吸引了过来，刚好撞上“美人出浴”，在它眼里这就是送上门的大餐。

“不知道装死有没有用？”乔风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随即否认了这个想法，拿命去赌太凶险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干一仗。

黑熊盯着眼前这个光溜溜的猎物，口水都流了出来，鼻子喷出一股白气，再次狂奔而来。乔风有了经验，手上早准备好了石子，根本不给它贴身肉搏的机会，边跑边往它脑袋招呼。黑熊皮糙肉厚，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也吃痛，嚎叫着凶性都给激出了，一人一熊围着圈不停地转，画面无比奇怪，好在没人可以看到，不然非长针眼不可。

乔风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在雪地里浑身都冒着热气，这头黑熊简直就是一根筋，还锲而不舍，弄得他都有点不耐烦了。

“孽畜！我代观音菩萨收了你！”乔风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行为规律，忽然停下脚步，反身迎过去，黑熊看到自己的猎物居然跑向自己，嗷嗷叫着站起来，亮出肉抓就准备拍死对方。乔风手腕一翻，两颗石子飞向它的脑袋，黑熊之前吃了大亏，这会学精了，连忙把肉掌挡在头前，乔风趁机贴着它的大肚子一溜儿窜到它背上，这一招他在南海的海鳄身上早练得滚瓜烂熟，黑熊毛厚，倒是轻松了许多。他一手揪住它脖子上毛，一手拍在它脑袋上，真气从掌间直没入它体内，这是当初从赵湘庐身上学来的审问之法，他想着对这憨子也许能有效果。

果然，黑熊双眼顿时迷茫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叫你嚣张！”

“山大王是吧！”

乔风几巴掌扇过去它依然无动于衷，愣愣地发起了呆。

过了几分钟，黑熊回过神来，更加愤怒了，挥起肉抓就要把乔风抓下来，乔风又往他头上拍了一记，它立马又迷茫了。

……

“搞得我出了一身汗，澡都白洗了。”乔风泡在温泉里，捏了捏略感乏力的肌肉，黑熊蹲在他旁边，因为体型太大，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此时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再聒噪信不信我再给你来几下。”乔风瞪了它一眼，黑熊似乎能听懂他的话，居然低下了头，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热泪盈眶。它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以前在这片山林里称雄称霸，谁知道遇到眼前这位爷，小胳膊小腿的本来还以为是顿美餐，谁知道出手那么狠，拍得它浑浑噩噩，差点都要变成痴呆了，现在哪里还敢放肆。

“对啦，这样才是乖熊仔。还好我不是光头强，不然早把你皮剥了。”乔风对它的态度很满意，拍拍它的背以示赞许，吓得它打了个哆嗦。

“呼！”

泡到手指都皱了，乔风恋恋不舍地出了温泉，到篝火边穿好衣服，黑熊也跟了上来，老老实实地蹲在他身边。

“我要休息了，你爱去哪去哪，不要吵我就行！”乔风对它说了一句，盘膝坐下，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就会出来，他要补充体力继续寻找线索。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乔风已经在天池周围转了无数次，十六峰几乎都探索过了，事情依然没有半点眉目。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转悠，偶尔看见游客都是远远避开，唯一陪着他的就是那只黑熊了，这黑熊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服了，从那晚以后，乔风去哪它就跟着去哪，不时离开还能带回各种各样的猎物，成为了一个称职的小跟班。

“熊仔啊！你是这里的原住民，能不能告诉我这长白山的洞府在哪里？”乔风泡在温泉中，一边给黑熊挠背一边问道，黑熊舒服地微眯着小眼睛，摇头晃脑地表示根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