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让他继续盯着自己的脸看,又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
他感觉到她紧搂着自己的手指都在抖。
干脆将她抱起,一同窝在了沙里。
她的脸被长遮住了大半,乌黑的被泪水打得有点濡湿,他低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她弯弯的黛眉,还有长而翘的睫毛。
睫毛上有泪水。
细细的,像是雾形成的小小水滴。
然后,汇聚在一起,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滚落下来。
滴落在他的胸膛上,很快洇了衬衫,烫了他的心。
他低头,想要寻找她的唇。
她却哽咽地说,“我以为你今晚回不来了呢。”其实,她担心的何止是他今晚上回不来呢?
年柏彦一愣,很快地明白了,手臂收紧将她搂住。
“对不起。”他在她耳畔低低地说,情感厚重而内疚。
素叶抬眼,语气有了控诉,“你怎么才回来?你说会早点回来的。”
她的怨怼有些歇斯底里,换句话说,这个时候她的怒气来得不可理喻。年柏彦低头看着她,她的眼里燃烧着的是明显的怒火,还有,怒火背后匿藏着的隐隐不安。
她怕失去。
年柏彦胸口一疼,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因沾了泪水而有点咸涩,却因为难以抒怀的滞闷而紧闭双唇,不让他的气息窜进。
他便一遍遍碾压着她的唇,一点点掰开她封闭的唇齿,用心融化了她的咸涩,温柔的厮磨着她的唇舌,耐心而又深情地抚慰着她的不安。
素叶的眼泪更大颗地滑落下来,砸落在两人相贴的唇上。
苦涩,又交织着缠绵。
素叶就了狠地回吻着他,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晚归。他任由她的怒火在自己唇间绵延,直到她用细细的贝齿咬了他的舌。
他闷哼一声。
没推开她,反而欺下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他的吻更加深入。
一改刚刚的温柔。
变得愈地攻击和强势。
彼此的衣衫扯落。
他的坚硬抵着她。
素叶始终在哭,不知怎的,就是抑制不住想哭。
年柏彦的心也在揪着难受,捧着她的脸,细细吻干她的泪水。
她紧紧搂着他。
擎住他肩膀的时候,他冲进了她的身体深处,像是要撞散她的灵魂似的。
她的指甲嵌入了他厚实的肩头,又嘤嘤地哭着。
“柏彦……”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的。
她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就近在咫尺。
这种随时可以拥有的感觉令她迷恋,也令她患得患失。
爱上了爱情,注定了心的脆弱。
素叶觉得,年柏彦给了她一场恢弘的爱情,但同时,也给了她一场无底的灾难。是不是他们一开始就错了?
身份的错位,他们却那么不顾上天的安排,强行地走在了一起。
是不是,从那一刻就注定了以后的多灾多难?
她的声音融化了他的强势。
他俯下身,紧紧搂着她,力量变得温柔而坚决。
低低在她耳畔说,“叶叶,我不想你再流泪了,一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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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年柏彦冲了澡出来。
卧室里,灯光虚化了素叶的半张脸颊。
她的长如瀑地在枕边散开,如此显得她的脸色愈地苍白脆弱。长长的睫毛阖住了眸底的神情,她的肌肤在蒙蒙的光亮下看似涂抹了牛奶,隐隐的光泽。
年柏彦抽走了围在腰上的浴巾,躺了下来。
结实的手臂从背后将她圈住,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脊梁。
她喜欢被他这么搂着。
安全,稳定。
男人宽厚的胸膛永远都是温热的,他的心跳也始终那么沉稳,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她的骨骼上,然后,轻轻震荡着她的心。
年柏彦低头,唇间的吻落在她微凉的肩头。
她的睫毛轻轻颤抖,细看,脸颊还残留着刚刚激情的余潮。
他没说话,就这么紧搂着她。
周遭很安静。
在这样一个难得静谧的夜晚。
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他张开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柏彦,我真的怕失去你,真的。”她轻喃,低低的呜咽。
年柏彦盯着她的侧脸,薄唇微启,“除非你不爱我了,否则,不会失去我。”
素叶睁眼,然后转过身来。
两人的脸颊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他的唇近乎贴着她的额头,这么近的距离,却又像是那么远的距离。
“我不会不爱你的。”她看着他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说。
年柏彦终于笑了,淡淡的,扯开于眼角周围。
“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听叶玉的话留下来?”她想着,胸腔又疼,“如果你没留下来,就不会生那么多的事儿。”
年柏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在他的目光下显得无所遁形。
良久后张口,干哑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的衣服真的很湿。”
眉梢有一抹痛苦油走。
纠结了她眸底的清澈,于瞳仁间炸开。
年柏彦伸手。
宽大的手掌箍住了她的后脑勺,稍稍一用力,他命她抬头看着他。
素叶凝着他,他的瞳仁里倒映出她无助的脸颊。
他的眼,暗沉了一些。
原本就深邃不明的光亮,在闻言素叶这句话后,愈地黯淡了。
他盯着她,低问,“你不相信我?”
素叶的心脏被他的眸光揪住,紧紧拉扯着。
摇头。
“不,我相信你。”她凝着他的脸,“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彻底扫除嫌疑,所以我就很讨厌你,讨厌你这么折磨我的心,讨厌你当晚单独跟叶玉处在会议室,讨厌你跑进雨里为我撑住伞……”
年柏彦静静地等着她说完,眼里明暗晦涩的光也转为了柔和心疼。
“你还讨厌我什么?”
他的嗓音很轻柔,低低的,好听而揪心。
素叶主动搂住了他,脸颊埋在他的脖颈,呼吸着他肌肤上的气息,干净,清洌。
“我讨厌你让我找不到你。”
他收紧手臂,再次索了她的唇。
缠绵数多分钟,他才放开她,唇轻轻贴着她的,低哑着说,“全天下人都不信我没关系,我在乎的,只有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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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年柏彦被公安、检察院缠得透不过气时,精石在新品布会上终于打了个漂亮翻身仗,以拍卖品包装的向经典致敬概念的新品,引了同行们的赞誉和客户的认同。
这一仗,叶渊兢兢业业,而年柏宵,更是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