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犹豫了片刻,抱起头盔走出大帐。扫视了一眼不远处整装待发的辉煌大军,不由的升起一阵激动,先前那不详的预感已经不见了踪影。哈桑跨上战马,望了一眼远处残破不堪、狼烟缭绕的康居王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猛地一挥手掌,皮鼓声登时大响了起来。紧接着,营垒大门轰然打开,大军随即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哈桑及一众部将跟随着兵潮出到营垒之外,然而就在这时,一骑斥候一脸惶急地朝哈桑奔了过来。哈桑见此,先前那不好的预感登时又冒了出来,而且更加强烈。
斥候飞奔到哈桑战马前,禀报道:“大将军,陛下的紧急飞鸽传书!”说着,双手呈上一封短笺。
哈桑不由的心头一跳,连忙拆看,随即眉头深锁起来,有震惊之色。周围的众部将鸦雀无声,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哈桑紧紧地将短笺握在掌中,扫视了一眼身旁的众将,语气沉重的说道:“陛下命我等立刻回兵王都!”
众部将不由的小声议论起来,其中一人抱拳问道:“大将军,究竟发生了何事?”
哈桑没有回答,而是命一名部将道:“传令收兵!”
就在城墙上的秦军和康居军民准备迎接乌孙疯狂进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浩浩荡荡出营列阵的乌孙大军竟然莫名其妙的缩了回去。
城墙上的将士们面面相觑,不过陈楚等几人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楚对身旁的马超道:“孟起,你留下来小心戒备!”语落,便朝城墙下走去,典韦、文楚带着陈楚的贴身卫队连忙跟了上去,文楚问道:“陛下,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陈楚很理所当然地说道:“昨晚我都没睡觉,当然是回去睡觉咯!”“啊?”文楚愣了一愣。典韦一拉发呆的文楚,醒过神来的文楚连忙同典韦一道跟上陈楚的脚步。
正当陈楚放下包袱呼呼大睡的时候,文楚冲进了陈楚的寝室。一进来,文楚不由的愣了一愣,随即面色一红,一副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模样。此时,陈楚正四脚朝天翻在床榻之上,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在此之前,一向爱洁的陈楚非常舒服地洗了一个澡。
半晌后,光头典韦走了进来,冲着文楚的背影很奇怪的问道:“你搞什么鬼?怎么在这里发呆?”文楚终于醒过神来,支支吾吾的。
典韦懒得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径直走到陈楚的床榻前,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陈楚,清了清喉咙,随即便抱拳洪声道:“陛下,末将有事禀报!”
令文楚惊讶的移目出现了,原本睡得很沉的陈楚竟然就如弹簧般坐了起来。陈楚光着膀子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傻笑的典韦,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
典韦连忙回禀道:“陛下,那个女王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陈楚嘀咕了几句,随即掀开被子,就穿着条裤衩从床榻上跳了下来。人都还没站稳,便听见一声高分贝的惊叫,格外尖细,就如同受惊的女子一般。
毫无防备的陈楚吓得一踉跄,差点摔回床榻。定住神,循声望去,只见文楚掩着嘴巴,大睁着双目,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陈楚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蹬蹬蹬几步走过去,凑到文楚眼前咫尺处,吼道:“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
文楚吓了一大跳,火气也登时上来了。然而就在他准备反驳的时候,脸孔突然一红,非常慌张的转过身去。
陈楚走到衣架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来,一边穿着,一边没好气地道:“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真是让人受不了!”
穿好衣裤,陈楚从典韦手中接过一个水钵,漱了一下口。
陈楚走到文楚身旁拍了一下文楚的肩膀,笑道:“怎么?还在害羞啊?好了,跟我去大厅吧!”语落,便当先朝外面走去。典韦随即走了过来,拉了还有些兀自发愣的文楚一把。
三人来到大厅,身着汉装的康雅和康文瑞正在静静地等候着。见到陈楚,两人连忙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随即康文瑞迫不及待地问道:“陛下,不知乌孙大军为何会突然收兵?”
陈楚到主位上坐下,文楚、典韦两人分别按刀立在左右。
陈楚冲康雅、康文瑞微笑道:“两位坐下说话吧!”
顿了顿,淡然道:“我今晨才收到发自天山要塞的一封传书,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司马都督麾下的近二十万大军已经在两天前歼灭乌孙南部二十万主力,并且占领了乌孙南部最重要的落木要塞!目前,司马都督正率领大军朝乌孙王都进军,并且西域诸国的军队也在朝天山要塞集结!”
康雅、康文瑞不由的吃了一惊,随即流露出极度的喜色,康文瑞激动地道:“如此说来,眼前的这支乌孙大军想必马上就要退兵了!”
陈楚点了点头,分析道:“目前乌孙王都附近只有七万左右的军力,如若哈桑不退兵,乌孙王都被我军攻陷是毫无悬念的!不过,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必须防备哈桑可能利用我们的这一想法而发动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