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中的气氛紧绷一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静闷窒。
好半晌,他一挑粗眉,阴森又冷漠地开口。“把小姐叫过来。”
“是,老爷。”
一旁伺候的丫鬟们被陈知府身上骇人的气息给吓坏了,也许是被压迫了太久的缘故,丫鬟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一会,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踏来,陈知府瞬间便眯起了双眼,歹毒又锐利的视线直直地朝她看去。
陈媛媛一双美眸之中隐约带着害怕,粉红的嘴唇紧抿着,白希的脸上很是慌张。
她该怎么办?没有偷到密函的事,是不是爹已经察觉了?
见女儿走了进来,陈知府挥了挥大手,顿时厅中的丫鬟们个个都落荒而逃般地退了下去。
“媛媛,你是不是一直在瞒着爹?密函你根本就没有偷到,对不对?”陈知府脸色冷漠森寒,一双锐利的目光锋利如刀刃,“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还有何话要说?”
“爹,女儿知罪..............”陈媛媛轻启红唇,好半晌吐一句。
此时是她认错的时候,父亲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一旦把他给惹火了,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陈知府的眼神越得冰冷无情阴森,突然快步上前,在陈媛媛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个又狠又准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她妩媚又妖艳的脸上。
陈媛媛被打得头重重地往旁一偏,整个纤细的身子连连踉跄后退了好几步,顿时,白希又纷嫩的脸颊便红肿起来,唇角边也被打得渗出血丝来。
她在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即便快速地解释起来。
“爹,都是女儿没用,本来已经快要偷到了,却没想到雷均突然回来了,这才失手了。”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你爹?”
陈知府冷冷地看向女儿,继而又开口道:“失败的后果你是清楚的,你说该怎么办?”他的语气无情而又残忍。
“爹,求您饶了女儿吧!”陈媛媛被父亲的话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跪了下来,紧紧地抱住父亲的大腿,拼命地求饶起来。“爹,女儿求您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说说看你除了会忤逆你爹,你还有何用?”正在气头上的陈知府怒不可遏。
“爹,饶了女儿吧!”陈媛媛战战兢兢地求情。
“今天得打断你一条腿才行!必须得给你点颜色瞧瞧!”说完,便从旁边拿出一根木棍想要往她身上打去。
陈媛媛惊恐扭曲面孔哀求地看着父亲,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爹,如果你打死了我,你自己也活不成,你别忘记了,你还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倘若我去禀告王公子和雷均,后果怎么样,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闻言,陈知府陡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盛怒的神情立即缓和下来了。
他怎么把这大事忘记了,该死,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有把柄落到她的手中。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心神,刻意露出一抹怜悯和心疼的神色。
“媛儿,你也知道爹一向疼爱你,倘若不是盛怒之下,爹也舍不得动你一根寒毛的。”
“爹,这么说,您不怪女儿了?”陈媛媛大喜,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哼,还好自己聪明,留了一手,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陈媛媛在心中嘀咕起来。
陈知府察觉了女儿脸上的神色变化,心下一凛,忙再度欢笑慈蔼地柔道:“你是爹最心爱的女儿,爹自然知道你为了我们这个家,一直是尽心尽力的。”
见爹的语气缓和了好多,陈媛媛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接着又恶狠狠地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践人,要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被雷均抛弃?”
如果没有那个践人,雷均一定会爱上自己,那样她也犯不着去偷密函!
“那个践人现在是大宋公主,不再是以前可以随意捏打的软柿子了。”
“那践人还真当自己是个高贵的公主了,还真是自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去了?”陈媛媛咬牙切齿,盛怒难消。
“说她是一只扯气昂扬的哈趴狗,一点也不为过,不过丢给了她几根骨头啃啃,她便以为上天了,抖起来了,骨子里还是改不了绿茶ao的本性?”
“媛媛,那践人自有自己的高明之处,能把雷均和王子俊迷惑得神魂颠倒,没有两把刷子,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时,陈知府的脑海之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恶毒的计划,他或许可以利用自己的女儿,她为爱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相信她一定也在兴奋地期待着。
可谓一石二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坐收渔翁之利,想到这里,他在心底深处猖狂地大笑起来。
“这帮饭桶一样的废物,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践人,还难成这种地步!”无处可宣泄怒火的陈媛媛,只得把满腔的恶气向可怜的下属泄去。
“媛媛,你也别怪下人了。”陈知府也是满腔难以泄的怒火。
“那个践人还不是依仗着雷均的*爱,我说女儿啊,好歹你也进雷府两年多了,为何你就没能笼络住雷均的欢心呢?再者,如果你的肚皮争气些,早早些怀了雷均的骨血,假以时日雷府将军夫人的宝座还不是非你莫属,那时爹也不会这么烦心,雷均也不会想着背地里去调查你爹的把柄。”
陈知府全然没有觉自己的话,听在女儿的耳畔里犹如受了一记火辣辣伤人的掌掴,他却说得义愤填膺。
“爹,你以为我不想吗?”陈媛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气苦与悲愤,又恨又嫉又气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