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头不都是这样吗?只要社会关系不好,那就得遭殃。世道一乱,有人就要遭罪了。如果单是戴高帽游街示众,也就罢了,车仁贵还带人抄潘校长的家,他们从潘家搜出八根金条,几百块银元,还有两张虎皮。那些金条、银元和虎皮后来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世道太乱,想贪了那些东西,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你怀疑姓车的贪了那些东西?”
“要不然,他怎么会有钱玩女人呢?先前,从车家得到的财产都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车家的家底可是相当厚实的。”
“还有一件事情呢?”
“在七星街上有一个姓霍的人家,做的是布匹生意,霍家的三女儿霍斯燕长得非常水灵,师范学院毕业以后,分在夫子庙中学教书,后来组织了家庭,也有了一个孩子,日子过当很不错,车仁贵早就垂涎欲滴,遇上了十年大革命,他觉得机会来了。霍斯燕的丈夫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既有台湾的亲戚,又有美国的亲戚,车仁贵就瞄上了霍斯燕的丈夫——他带着一般人进驻区商业局,把霍斯燕的丈夫抓起来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霍斯燕只得去求车仁贵。”
“这个混蛋,车仁贵一定借此机会祸害了霍斯燕。”左向东道。
“有没有得手,我不知道,但后来霍斯燕自杀了——这肯定和车仁贵有关系。霍寺燕死后,他的男人得了精神病,住进了青龙山精神病院,他们的孩子由霍斯燕的母亲照顾。很惨啊!”
“照你这么讲,车仁贵的仇家一定有很多了。”
难道同志们经手的是一个案中案吗?在欧阳平的潜意识里面,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那是自然。”
“既然车仁贵的劣迹斑斑,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