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将谈话记录翻到其中一页,清了清嗓子,然后慢慢读了起来,“你这个老不死的——老畜生,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就罢了,我们拿你没有办法,可没有想到你打起了儿媳妇的主意。老大,你给我使劲打——狠狠打,他不像一个父亲,你也不必顾及父子情分了。”
胡大兰听得很认真,前十几秒,她看着欧阳平和郭老的脸;中间十几秒,她的视线突然从欧阳平的脸上移开——准确地说是逃离;后几十秒,她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最后几秒,她低下了头。
胡大兰的反应太明显了,欧阳平不知道这段谈话记录中哪些内容刺激到了大兰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胡大兰,你听清楚了吗?”
胡大兰无语。
“毋庸置疑,说这段话的人肯定是你婆婆白知云;‘老不死的’,‘老畜生’指的应该是你的老公公施春桥;施老大就是施大龙——施德仁;施家的儿媳妇有两个,一个是利美子,一个是你胡大兰,白知云口中的‘儿媳妇’究竟是谁呢?这——我们不知道,但肯定是你们妯娌俩中的一个。”欧阳平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不曾离开过胡大兰的脸。
此时的胡大兰如同一个被丈夫捉奸在床,一丝不挂的女人。她的身体——上肢和下肢向腰前方的中心点收缩集中,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红一阵——接触到扒灰的话题,作为儿媳妇,没法从容淡定,如果真有其事的话,肯定是会脸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