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为什么呢?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应该越来越懂事才对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我的心理出现了问题。从小,父母就喜欢让我和文正做比较,刚开始是比谁乖巧、懂事和听话,我们上学以后,就开始比学习成绩,我从小就调皮捣蛋,在乖巧、懂事和听话方面,我肯定比不过文正,学习上,我应该不比文正差,可因为我心里面对父母有怨恨,所以,就反其道而行之,父母让我好好学习,我偏偏不好好学习——当然这也是父母太过娇宠我的缘故。文正呢,他从小就听父母的话,所以,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他还被评为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奖状一张接一张地往家拿,家里面的墙上贴的奖状全是他得的。很快,我就从父母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失望的情绪。于是,渐渐的,我就不想在家呆,我经常往外跑,有时候在同学家,一待就是两三天,自从我知道文正的身世以后,我就开始讨厌他,我不希望在家里看到他。事实是,以我父母的性格和为人,他们是不会让文正离开我们家的,既然文正不离开,那我就选择离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用自己的叛逆行为报复父母,在外面跑的时间长了,渐渐的我的心就野了。学习成绩不好就没有前途了吗?我就想证明自己。于是走上了旁门左道——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欧阳平不得不承认,黄文青对自己的分析还是比较透彻的。遗憾的是,黄文青的醒悟太迟了。
“你是荆南人,说话的口音也是典型的荆南口音,为什么在跟人交流的时候说普通话呢?“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荆南人——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专门学过普通话吗?”
“我跟着录音机学过普通话,但只是学了一点皮毛,我平时尽量少说话,只有在沟通交流有困难的时候才拿腔拿调地说一点普通话——我普通话水平不高,不敢多说话,说多了就会露馅。”
审讯结束之后,同志们押着黄文青去了仪凤门。
仪凤门派出所的吴所长带着两个手下在绣球公园的大门口等候大家。
仪凤门在绣球公园的旁边,整个绣球公园依古城墙而建。
汽车停在绣球公园北大门内的停车场上,同志们押着黄文青上了狮子山的南麓。仪凤门北城墙依狮子山的西麓而建,这里的城墙因为山体的挤压多处开裂,有的裂口宽两三公分,有的裂缝宽五六公分宽,大部分裂缝的最大宽度都在五六公分左右。
黄文青领着大家由南向北,沿着城墙边往山腰上走,有很多人跟在同志们的后面,而且人越来越多。
山腰上住着很多人家,大部分人家的墙砖都取自古城墙,由于人为破坏,古城墙被毁坏的比较严重。
在一片远离人家的松树林里,黄文青停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好像是在确定方位。
一分钟以后,黄文青走到一棵歪脖子枫杨树跟前,然后朝城墙走去。
在距离枫杨树四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灌木丛,黄文青朝灌木丛指了指。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声音已经沙哑。
刘大羽和达方圆拨开灌木丛,在灌木丛里面果然有一个比较宽的裂缝,裂缝的长度在四米左右,最窄处有五六公分,最宽处有四十五公分左右。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侧着身体,确实能藏到裂缝里面去。
黄文青真会找地方,把窦永国和萧迎风的脑袋藏在裂缝下面,当真是神鬼难知。
吴所长从附近居民的家中借来斧头、钢钎。
半个小时以后,吴所长和他的手下将所有灌木砍干净了。灌木清理干净以后,一条明显的裂缝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欧阳平、郭老和刘大羽走到裂缝跟前。
刘大羽打开手电筒,朝裂缝上下照了一遍,裂缝的水平深度,最深的地方有八九十公分,最浅的地方有五六十公分,裂缝的下方比较深。
一个居民拿来一根一丈多长的竹竿。
简众山接过竹竿,将竹竿的头部慢慢放进裂缝之中。很快,大家看到一丈多长的竹竿在简众山的手中只剩下五六十公分。毋庸置疑,裂缝下面还是比较深的。
吴所长派手下喊来了挹江门城墙管理处的刘主任。
欧阳平说明情况以后,刘主任当即表示,他们正准备对仪凤门以北的古城墙进行修复,方案已经报上去,批复一下来,他们就可以施工了。刘主任的意思是:同志们可以撬开裂缝两边的城墙砖。
在刘主任的指导下,一个小时以后,裂缝两边的十几块残破的城墙砖被撬了下来。
刘大羽用竹竿测量了一下裂缝下方的深度,裂缝的底部在土层下方一点七米左右。城墙的下半部分是嵌在土层之中的。
附近的居民拿来了一把洋镐和几把铁锹。
简众山、刘大羽和陈杰,挥洋镐的挥洋镐,挖土的挖土。
土层挖到一米左右深的时候,刘大羽看到裂缝底部有一个红色塑料袋和白色塑料袋。死者的脑袋应该在塑料袋里面——黄文青不可能直接将死者的脑袋扔进城墙的裂缝里面。
欧阳平也看到了塑料袋:“黄文青,你过来。”
黄文青用双手拎着脚镣上的铁链子一步一步挪到欧阳平和郭老的跟前。
“你是不是把人头放在塑料袋里面,然后扔到裂缝下面去的?”
“是的。”
“下面有一个红色塑料袋,一个白色塑料袋,哪一个是窦永国的脑袋,哪一个是萧迎风的脑袋。”
“我——我已经记不得了,对不起,我的脑子很乱。”黄文青的嗓子沙哑的很厉害,他的嘴唇上有好几个裂口,下嘴唇上还有两个水泡,黄文青的心火太旺。
一个垂死的人,大脑处于混沌状态,应属正常。
同志们只能根据脖颈切口和亲属的辨认来确定死者的身份了,实在不行了话,只有借助于DMA鉴定技术了。
刘大羽、陈杰和简众山又挖了二十公分深以后,站在裂缝上面,已经能比较清楚地看到塑料袋了,在手电筒的光柱下,刘大羽还看到了红色塑料袋的结,刘大羽趴在地上,将右手伸到裂缝的下方,但仍然够不着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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