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放心啊!”元胤半喜半忧地说道,“说起来日子还没到吧?”
“对,是早产。”左熙点头道。
元胤脸上扫过一丝忧色道:“这早产来得也太早了吧?不说至少都会等到八月去了吗?这还不到半个月呢?我实在是不太放心,非得去瞧瞧才行。”
“不着急的,元胤,”左熙说道,“那儿有庄允娴和两个丫头照顾,还有乔鸢在,你大可以放心。”
“乔鸢也在?”
“嗯。”
“哦,那还差不多。”元胤稍微松了一口气道。他是不指望庄允娴的,一听说乔鸢在,悬着的心多少放下来了一点点。这时,双芩问元胤:“叔叔,你很不放心我娘吗?”
“你娘打架还不错,不过这里就——”元胤指了指脑袋委婉道,“有时候有点不靠谱。”
“英雄所见略同,叔叔!”双芩抄手淡定地说了一句,她这话把大家立刻逗笑了。祺正看着她说道:“还英雄所见略同?丫头啊,你不会长大了想当英雄吧?我跟你举个现成的例子,你祺祥叔的王妃就是个巾帼女英雄,可到头来怎么样呢?连个喜欢的男人都嫁不着呢!叔叔劝你,别当什么英雄了,乖乖地做个大家闺秀吧!”
“那是她笨,做了巾帼女英雄就不能嫁好男人了吗?叔叔们是不是都喜欢娶笨笨的婶子?”
“女人笨一点,容易管教嘛。”祺正笑道。
“哦,原来在叔叔们心里,婶子们都是笨女人啊!”
“哎,你这小丫头还给我下套是不是?”
双芩一本正经地抄手道:“那可是您说的,我又没逼你。”
“唉!”祺正笑着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元胤说道,“这闺女庄允娴是对付不了的,只能交给冰残了,他自求多福吧!”
二楼上又起了一阵笑声。随后,祺正等人下了楼,往齐王爷的院子去议事了。双芩牵着媚儿自去找明月明珠了。
她们去时,明月还在屋子里砍树桩子泄闷气。明珠则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谁也劝不了啊!
“小姑姑!”嫣儿走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指着那可怜的樱桃树说道,“你砍了明年就没樱桃吃了,别砍了好不好?”
明月停住手,歇了一口气后,指着树桩上刻着的两个字对嫣儿说道:“你瞧好了,嫣儿,它不是给你长樱桃吃的樱桃树,这两个字念什么?”
嫣儿偏头看了看说:“左……左……左……”
“左徽。”双芩站在嫣儿身后说道。
“对,就是左徽!现下这棵树就是左徽,左徽是小姑姑的仇人,所以小姑姑要把他收拾了,明白吗?”
嫣儿不明白,很认真地指着那棵树说道:“它就是樱桃树啊,小姑姑!”
“不是,它不是樱桃树,它是左徽!”
“是樱桃树!”
“是左徽!”
“是樱桃树!”
“哎呀!”明珠揉了揉太阳穴抱怨道,“嫣儿你跟个疯子争什么呀?过来过来,别跟你小姑姑扯了,她这会儿看谁都是左徽,看谁都想收拾呢!”
“为什么?”双芩好奇地问道。
明月沉着张脸继续去“摧残”那棵樱桃树了,明珠打了个哈欠道:“左衍就是你爷爷的侄儿,左家的三少爷,一直在左家给我们齐王府做内应。可是前天给左徽那混蛋现了,一剑就把左衍给……”
“你别说了行不行?”明月转头气冲冲地瞪了明珠一眼。明珠无奈地耸耸肩,摊开手对双芩说道:“瞧见了吧?左衍两个字现下是禁字,提都不让提了。”
双芩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刚才听爷爷和叔叔们说话的时候也提到过左衍,不过不是还没确认左衍已经死了吗?他的尸身都还没找到呢!”
“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明珠瘪瘪嘴道,“左徽是什么人?谁要背叛了他,他还不送人去西天吗?唉……”
明月丢下剑,阴沉着一张脸跑回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明珠叹了一口气,眼神放空地望着那棵被砍得伤痕累累的樱桃树摇头道:“我们齐王府今年铁定是流年不利了……不止齐王府,幽王府也一样呢!昭荀哥哥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儿,听说他去了西北大营,可千万别受伤才是啊!”
“哦,昭荀叔叔是吧?我认识他。”
“你认识?”
“对啊,我和爷爷去过西北那边的时候,在青月堂驻扎的营地见过他。”
明珠立刻激动地站起来问道:“昭荀哥哥还好吧?他应该没受伤吧?他去青月堂驻扎的营地干什么?不会……不会是给俘虏了吧?”
双芩摇头道:“不是给俘虏了,是去跟青月堂的堂主谈事情去了。”
“哦,”明珠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心口坐下道,“那就好!我说呢,昭荀哥哥怎么会轻易给人俘虏了,他那么本事儿的!”
双芩抿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淡笑,在明珠对面坐下问道:“你喜欢昭荀叔叔吗?”
“呃……小丫头不明白的,别问了。”明珠冲双芩挥挥手道。
“瞧你刚才的样子,的确喜欢他啊!”
明珠抖眉笑了笑道:“哎,跟你说了吧!他是我未婚夫,嘻嘻……”
“未婚夫?”双芩略略吃了一惊。
“是啊!怎么了?没听说过什么是未婚夫吗,小丫头?”
“未婚夫倒是听说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一个男人,”双芩比划出了一根指头,晃了晃问道,“可以同时成为两个女人的未婚夫吗?”
“那怎么可能……等等!”明珠忽然反应过来了,偏着头问道,“你什么意思啊?什么一个男人同时成为两个女人的未婚夫?”
“不是吗?”双芩托着下巴盯着她说道,“据我所知昭荀叔叔已经有未婚妻了呀!”
“是啊,他是有未婚妻了,不过那个人就是我啊!我和他早就说亲了,你不知道吗?小丫头,不知道就别瞎说,吓我一大跳呢!”
“是你?”双芩上下打量了一眼道,“你是不是想他想昏了头了吧?他的未婚妻是乔鸢姐好不好?怎么会是你呢?”
“胡扯嘛!”明珠立刻反驳道,“昭荀哥哥的未婚妻是我,怎么会是乔鸢呢?你不知道就别胡说行不行?昭荀哥哥和乔鸢是不可能的,他们彼此是敌人,是敌人你懂不懂?”
双芩一脸淡定地说道:“可青月堂都跟我爹说和了,互相不再是敌人了,又怎么会不可能呢?况且,昭荀叔叔和乔鸢姐的亲事是我爹亲口跟青月堂堂主提的,怎么会错?”
明珠瞬间惊若木鸡,傻傻地愣在那儿了。几秒钟后,她忽然跳起来拍着石桌激动地嚷道:“怎么可能?我和昭荀哥哥是有婚约的,他怎么可能跟乔鸢定亲?你爹脑子是抽风了吧?”
双芩不急不慢地站起身,叉腰道:“你要再骂我爹一句,我可就不客气了。”
“是你胡说在先的!”明珠激动地指着双芩喊道。
“我没有胡说!等我爹从西北回来你就知道了。”
“乔鸢都已经跟青月堂的青易成亲了,又怎么会跟昭荀哥哥扯上干系呢?你这个小丫头,一准是闲得无聊了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