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我打电话,是有个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
“顾宗瀚的寿宴是在哪里办?”
“你要来吗?”白雅顿时惊喜了起来。
“……”顾彦沉默不语。
白雅连忙报出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就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到时候妈妈来接你吧!”
“不必,我会自己过去。”顾彦说完也不等白雅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既然已经决定参加,准备一份礼物还是很重要的,否则怎么能体现出他是个孝顺贴心的‘儿子’来呢?
但是关于礼物,他既不懂,不也不愿意操心。这时候有个人类助理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顾彦叫来徐明。
“你去替我准备一份礼物。”顾彦说。
“送给谁的?”徐明问。
“七十岁老人的,越贵重越好,不必替我省钱。”顾彦想了想,说。想来顾宗瀚也不缺什么,原主身为一个草包儿子,也不懂什么讲究,金钱代表心意,花的钱越多,自然表示心意越重。
徐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
顾家在京城虽然算不上那一等一的顶级豪门,但也是不可小觑的一个大家族,顾家集团旗下的产业十分之多,房地产金融互联网样样都有,还有一个一百多年历史的连锁金店,在全国都有不小名气。若不是家族子弟不曾出仕,地位恐怕还能再提高一些。
不过再多的钱在顾彦眼中都是浮云,他之所以决定掺和,还是因为金店。法阵建成之后需要大量的金液来填充法阵,但黄金作为国家储备,少量的购买还好,太多就难免引人注目了,且不一定能买到。但如果自己手中便有渠道的话,那就不同了……
顾彦来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宾客云集。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身高腿长面容俊朗,整个人如同一个发光体,一下车便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顾言德一下子就看到了顾彦,他四十多岁的样子,风度翩翩一派儒雅,正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因为比顾彦大上许多,所以面对顾彦的时候总有些长辈的架子。对顾彦矜持又亲切的笑了笑,“顾彦也来了,快进去吧,大家都等你呢。”
顾彦当然不认为顾言德对顾言信谋害自己的事情毫不知情,但他既然要扮演一个好弟弟,当然不会当面给他难堪,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大哥。”
“好好,能来就好。”顾言德似乎颇为欣慰,拍了拍顾彦的肩膀,然后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顾彦走进酒店,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白雅一身盛装打扮,难得的有分雍容华贵的感觉,果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她举目四顾,看到顾彦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亮,既有惊喜又松了口气般的。
“彦彦,你真的来了。”白雅眼神有些复杂,这是她没想到的。
顾彦谎话张口就来,没有半分迟滞和不自然,他深深看着白雅,“我想了想,以前我也有不懂事的地方,让您为难了。”
白雅顿时感动的眼眶都红了,她抖着嘴唇:“不,你很好,是妈妈不好……”
顾彦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坚定沉稳,让她瞬间就安心了,也知道这时候不宜流泪,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爸要是看到你,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嗯。”顾彦微微一笑。
顾言信站在大厅的角落里,阴沉的看着顾彦和白雅,眼中射出愤恨的光芒。
昨天一夜之间,他名下的所有产业都遭到了临时调查,偷税漏税违法违规的事情一个不漏的都被揪了出来,所有他以前做的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情,都被摊开在光天化日之日无所遁形。那一瞬间他才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到底是有多么脆弱。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但是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他做事一向有点不讲规矩,手脚也不太干净。真要治他的话,那些罪名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连找人替罪的机会都不会有。
而且最糟糕的是,他根本不记得得罪过有此能量的人,实在是死的不明不白,憋屈无比。
顾言信以为自己没有机会参加今天的寿宴了……绝望之中他见到了那个人姓秦的男人。那个男人看他就像看一条死狗,高高在上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这样的蔑视他原本应该愤怒的,但是那时候他心里只有恐惧。
因为他终于知道,在如今这个社会,还有这样的,可以无视一切权力……一言决人生死的存在。
然后他终于明白自己得罪了谁。
他听完那段录音就知道了,虽然心底恨不得撕了朱桓玮,但也知道自己此刻只能乖乖听话,才有一线生机。
今天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装作丝毫没有异常的来参加寿宴。
想起一切都是因为顾彦……顾言信心中恨意滔天,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该死的私生子,抢了他的父亲,分了他的财产,不知好歹卑鄙无耻的在他眼前晃了二十多年!而他现在!还要对他们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