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背上,拧起眉头看着拦阻他们去路的汉军,带领三百人返回洛阳的军官怒声问道:“可是真不给我等让路?”
仰脸看着马背上的军官,拦阻他们去路的军官也是寸步不让,冷着脸说道:“若是有能耐,便从我等身上踏过去!”
骑在马背上,低头俯视着拦阻他们去路的军官,引领三百人从战场上回来的军官脸颊肌肉剧烈的抽搐了几下,朝身后一招手喊道:“兄弟们,跟我闯!”
军官一声令下,三百名骑兵个个剑拔弩张,一副要闯城门的架势。
“何人造次?”骑兵正要闯城门,守卫城门的兵士们连忙纷纷将长剑拔出,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城头上传来了一声爆喝、
听到城头上传来的喝问声,骑着战马的军官和守城门的军官都抬头朝上望了过去。
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是一张略泛着古铜色、棱角分明很是刚毅的脸。
低头看着城门外剑拔弩张的两拨人,那人喝问道:“洛阳乃是天子脚下,你等吵闹甚么?”
被那人喝问了一句,马背上的军官连忙翻身跳了下来,抱拳拱手仰脸朝他行了一礼喊道:“启禀甘将军,我等乃是奉了诸葛将军之命,护送物事自南蛮返回。此物连诸葛将军也是未曾见过,将军令我等进献陛下,由陛下鉴别,不想到了城门外,竟是被这厮拦住,不让我等进城!”
“可是如此?”听说是守城门的兵士不让护送物事返回洛阳的汉军进城,城头上的甘宁眼睛一瞪,冲拦阻这队汉军的军官问道:“因何不让他们入城?”
“回禀将军!”甘宁发问,那军官赶忙说道:“我等看守城门,向来都是要盘查往来人等,他们说是给陛下送来……”
“莫要说了!”不等那军官把话说完,甘宁就已是晓得他要说些什么,一摆手说道:“进献陛下的物事,你等也是无须查看,自有陛下身边卫士查验。放行!”
拦阻返回洛阳的这队兵士,双方还险些发生冲突,不想最后却闹了个灰头土脸,守城门的军官又不敢违拗甘宁的意思,只得应了一声,朝他身后的兵士们摆了下手喊道:“让开!”
一众兵士得了命令,纷纷将长剑插会剑鞘,退到了一旁。
见拦住去路的守门兵士纷纷让开,领人从南蛮返回的军官抱拳对城头上的甘宁说道:“多谢甘将军!”
谢了甘宁一声,那军官翻身上了战马,正打算策马冲进城内,城头上的甘宁又向他喊道:“且慢,可否告知本将军,你等给陛下送的究竟是何物事?”
甘宁发问,军官顿时满脸难色,仰脸望着他说道:“甘将军,非小人不说,只是这物事乃是从南蛮怪物身上剥下,着实不晓得该如何说。”
听说是从南蛮怪物身上剥下的物事,甘宁也不多问,一手扒着城垛,另一只手朝他摆了摆喊道:“入城吧!”
再度朝甘宁行了一礼,那军官双腿朝着马腹上一夹,策马进入城内。
在进入城门洞的时候,他还不忘朝一旁站着的守门军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被他瞪了一眼,守城门的军官也只能回瞪他一眼,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带领三百名衣甲残破的汉军进入城内。
洛阳城内,百姓们是见惯了衣甲鲜亮的汉军,当这支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难闻气味、衣衫褴褛就犹如乞丐的汉军进入城内,街市上的百姓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一个个脸上满满的都是纳罕。
虽说这队汉军身上衣甲残破,百姓们看他们的时候目光中也带着纳闷,不过城内百姓却是晓得,他们必定是才从战场上回来,看着他们的时候,目光中除了纳闷,还带着敬仰。
被城内百姓以这种眼神看着,一路上吃了不少苦的三百多名汉军,一个个都将胸膛挺了起来。
虽然领队的军官什么都没说,将士们却是晓得,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在城内百姓的面前露怂!
穿过两条街道,三百名汉军走上了一条相对冷清的街面。
洛阳城经过刘辩多年精心治理,早已恢复了当年的喧嚣繁荣,他们走上的这条街道只不过是相对于其他街面而言冷清了一些,若是在别的城池,已然算得上是繁华的街区。
刘辩早年曾经下达过命令,无论什么人,进入城内,在街市上行走,都必须放慢战马行进的速度,若是商贾、平民,还必须下马步行。
三百多名汉军既不是商贾也不是平民,他们有着在街道上骑马行进的特权。
一路上,这三百名骑兵与两队巡逻的汉军交错走过。
当他们从那两队汉军身旁经过时,将士们都发现,那些在城内巡逻根本没有机会前往沙场的同泽,看着他们身上残破的衣甲,神色间竟是流露出了羡慕的神采。历经过厮杀,也经历过在雨林中穿行的种种磨难,返回洛阳的三百名汉军,见到同泽羡慕的神色,一个个心内都生起不知该如何言述的滋味。如果那些以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同泽亲身经历了他们所历经的一切,不知会不会还钦羡他们有出征杀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