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孙老一代大儒,自然是有大儒气质,对于苏掌柜无声的求助倒也没有视而不见,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随即一笑而道。
“画龙点睛,目值千金。这位小友不好直言,那么就由老夫厚颜开这个口吧。你家主人这空明阁可谓日进斗金,但阁上无名,初时尚可,如今却为不美,若今日得此诗,则将不名而名,字价千金而不多也。”
这种话若是其他人说来恐怕不会有人所信,但在孙老说来,只在话音一落之时,苏掌柜随即是点了点头,他也明白了孙老的意思。
“若此诗作的确可上文路,那么纵是千金亦不贵。我家主人虽设此阁,但意在得观天下英才而已,阁中收入也多行文风弘扬之举,何曾需求之?至于阁上之名也是这个意思,若能得这位公子一诗而重得‘腾龙’之名,我想主公也必定是愿以千金而求之!若公子此诗填得好,我愿代我家主公以千金相赠!”
随着苏掌柜的话语一落,几个示意之间,自然就有伙计拿出数个装满黄金的箱子,而后径直直接打了开来。
金钱对于文人来说很重要,也很不重要,真正的文人想要得钱财可谓唾手可得,但当一千两的黄金拜访出来的时候,黄金闪闪还是让不少人都直敢目眩神迷。
一字千金!
千金倒也罢了,但‘一字值千金’就让人羡慕了。
所有人全都明白这一点,一个个在以热切的目光看向傅剑寒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是在暗自议论了起来。
“此子今次可谓扬名了,一字千金虽不贵,但名难得啊!”
“那也未必,若那字起不得画龙点睛之笔,就是臭名远扬不说,还平白得罪了大将军。”
“且看看吧,此子虽然陌生,但想必也不是没有半点准备,不过若此诗句填得不好,那可就真的是贻笑大方之家了。”
在议论纷纷当中,傅剑寒目光从金银上一扫而过,心中先是一声感叹:这位苏掌柜的主公应该那位大将军吧,能得此等人才辅佐,大将军必定有所不凡。
显然,这位苏掌柜已经明白,金钱多少是虚,更为重要的是傅剑寒要借此而扬名。
不过这时苏掌柜既然已经为傅剑寒做好了铺垫,傅剑寒自然不会浪费机会,当下就此直接拱手言道。
“苏掌柜,其实那诗作已经完整,不差一字。此阁之前以何为名,如今此诗便为如何!”
“此阁之前何等为名,如今此字便为何?槛外长江明……自流?槛外长江空……自流?槛外长江空自流。槛外长江空自流!”
这苏掌柜能在这文人汇集之所,坐到如今的这个地位,便证明他自身的才学其实也自不低,听到傅剑寒所言之后当即在口中嘀咕数句,连连吟诵之间,苏掌柜顿时眼睛一亮,拍案而叹!
“好!好一个槛外长江水自流!一字千金!果然一字值千金!”
不止是苏掌柜,能入立足在此之人文才都不会有差,同样听到这话,已经先后就此反应了过来。
不少人在口中念得片刻之后,一个个都是眼睛微微一亮,忍不住出声赞赏。
“好诗,果然好诗,此字一出,正如画龙点睛之笔,此诗已活!”
“此诗之妙,最妙就在此一‘空’,有此诗而观之,日后此阁有名,但又无须书名,本已经有名声,经此一传,开河府第一阁之名恐怕再无改易,而且随着此事传扬,加上此诗精美,必可上文路,到时候就不只是开河第一阁,恐怕就是卫国第一阁,天下俱知了!”
“不错!方才我听闻孙老言得此人乃是前来开河府参加童生试,看来这一届的童生试可有得好戏一看了。”
声声赞叹,能上到这里的无论身份如何,这才学是不低的,一点花巧说穿之后,人人都能见得此诗之妙,尤其那点花巧说穿之后,不仅不会失去价值,反倒更显衬得此阁的不凡,可谓锦上添花,自然引得人人赞赏不已。
及到这时,孙老才笑着微微颔首,而后开口对傅剑寒言道。
“呵呵……小友此诗作精妙,哪怕大将军闻之也要赞赏不己,不过此处却不是说话之地,不如随我坐到那一桌如何?”
孙老所言,乃是他先前所坐的位置。
本来这顶阁虽然宽广,但随着众人上来,已经相对狭小了许多,加上千两黄金几个箱子一摆,不少人已经是快要挤到了一起,好在都是文人,下意识之间还是维持着平和的秩序,不会真的乱作一团。
但哪怕是这般,孙老原先的那一处位置周围还是被下意识地空了出来,犹如一处别有的空间一般。
会如此便可知,孙老在开河府的声望决然不低,绝不是因为什么常常到此阁而让人认识而已,而是孙老本身就足以让人尊敬。
“既然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所以当下,傅剑寒随即微微一躬身,直接带着依依随同孙老重新入坐。
“小友,你方才曾问我童生试到底如何?我自然是可以告知于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为何要有童生试?”
入坐之后,孙老摸摸花白的胡须,而后自一笑而言道。
“正如那些练武之人到了武者境界才算入门,拥有战力与妖魔、巫蛮一战一样,严格说来,唯有成为秀才之后,才能开始接触剑道,真正开始拥有实力,而后逐渐可成为我人族中坚。既然如此,童生试又有什么意义,何必如此隆重?甚至不惜耗费举人的时间?毕竟举人可是面对妖魔、巫蛮的主力,耗费大量的时间在此而无所收获,如此岂不是因小失大,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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