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轻抚着镜边，凤羽假想着她是在轻抚龙琦的脸。

这件事，她其实想了许久了，只是一直，一直没有实现。

心脏在迅速地收紧，喉咙间有腥甜的味道传上去，内脏受损，因为刀没有拔出，血无法流出，只能从嘴里向上溢。

抿了抿唇凤羽用力地将已经溢出来的血，又压了回去，这才开口。

“龙琦，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们马上就过去救你，我、墨翼还有卓尔，我们三个一起去，小羽毛，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不会有事，永远都不会有事！

你……相信我！”

急急地说着，龙琦的声音带着心疼又透着安慰。

“我相信你！”凤羽勾起唇角，“不用，你不用来了！”

“为什么？！”

注视着镜子里凤羽皱起的眉毛和在镜子的光芒映射下苍白如纸的脸，龙琦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

“小羽毛，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爱你！（11）

我爱你！（11）

小羽毛，小羽毛……

龙琦一声声的呼唤，几乎要将凤羽融化其间。

他是真的担心她，这一点，凤羽能够感觉得出来。

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满足。

不能得到他的爱，至少，他真的喜欢过她，足够，足够了！

喉咙里，血再一次涌上来。

凤羽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深吸了口气，再次压下胸口涌上来的气血，她这才开口。

“你们不用来救我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小羽毛……”

听到她的声音，龙琦一下子便变了脸色。

“凤羽！”

“凤羽！”

卓尔和墨翼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急唤出了她的名字。

他们现在，就站在龙琦身侧，可以清楚地看到凤羽，听到她的声音。

“究竟怎么了？！”

注视着镜中凤羽苍白的脸，龙琦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小东西，我命令你，你不许做傻事！”

“已经晚了！”

凤羽轻吸了口气，喉咙间涌出来的血再也压抑不住，从唇间溢了出来。

鲜红的血溢出苍白的唇，淌过雪白的下巴，红得刺眼。

看着镜中的凤羽，龙琦的眼睛一下子便被那红色刺疼了。

“小羽毛，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我马上就来……”

“不！”

凤羽急声截住了他的声音。

因为说得太急切，被溢出来的血呛到，她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鲜血，直接奔到了她手中的镜面上，模糊了她的脸。

看着镜子上的血迹，龙琦猛地顿住了想要飞奔的动作，放柔了声音。

“小羽毛，你不要激动，慢慢说，我在听，我仔细听！”

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抬起手背，抚掉唇上的血迹，凤羽这才接着开口。

“龙琦，我杀了你的公主，你可以恨我……怪我……但是……请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爱你！（12）

我爱你！（12）

血液的迅速溢出，阻碍了凤羽的呼吸。

她的声音无法控制地出现了断续，声音也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底气。

眼睛里的景像越来越模糊，凤羽几乎无法看清镜中龙琦的脸。

知道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她深吸了口气，说出了一直想说却一直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

“龙琦……对……对不起……我……爱……你……”

拼尽全力说到最后一个字，凤羽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镜子从她的指间脱落的时候，咣当一声，落在石地上，碎了几片。

她的人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