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还没结束,这几个自大成狂的小子已当头奖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旁若无人的谈论领奖事宜。
胖子冷笑道:“我耳朵有问题吗?你是核心?刚才女生们有叫强哥的,有叫洋哥的,有叫华哥的,可是愣是没听到有叫平哥。”
曹金平道:“要不是跳足尖舞的那个步骤我拉你一把,你早就出丑了。还敢跟我争?”
突然门口啪地被人大力踢开,冲入五个气势汹汹的男生,为一人手里提着棒球棍使劲敲打门框,站在边上叫道:“谁是陈华遥,给我出来!”
门框被他连续击打,哐哐连声,化妆间里的人全都张目望去。
五个人穿着花里胡哨的服装,头五颜六色,有的神色高傲,有的冷漠,这是一群到哪里都能吸引大量目光的另类男生。
为那男的染着大红头,眼圈涂上黑乎乎的眼线,左耳七个耳钉,上面一件黑色皮衣,下面一条布满破洞的牛仔裤。八、九十年代全国流行的绿色运动式秋裤从破洞中显露出来,让人无法直视。
化妆间里的人都被吓住了,有人起身怯怯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找陈华遥,你是不是陈华遥?不是就闭嘴!”为那男生喝道:“敢勾引我的女人,绝对不可原谅!”
当下便有两人拦住问话的那人,一派惹是生非的样子,道:“陈华遥在不在这里?”
那人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一直在这里等待上场,不、不知道谁是陈华遥。”
“谁?谁是陈华遥,有种的站出来!”
陈华遥身后一个正在画脸谱的学生低声道:“别惹他们!他们是学校‘霸龙暴走族’的成员……”
为的男生已听到了他的说话,大声说:“是,没错,我就是霸龙暴走族的,别人都管我叫废哥。别他妈唧唧歪歪的,谁是陈华遥再不站出来,我可要一个个动手搜身了。”
敢情这几人当面不识就大大咧咧坐在化妆间中间翘起二郎腿抽烟的陈华遥。
胖子见陈华遥纹丝不动,又见曹金平眼里带有一丝怯色,于是硬着头皮起身,手里抓着一包玉湖香烟挨个敬过去,呵呵笑道:“什么事呢什么事呢!哥几位这么大火气来找人,来来来,抽烟抽烟,消消气!”
为那废哥见是高档好烟,颜色稍微缓和下来,接过香烟道:“你哪个班的?”
象京大学五六万名师生,规模大得惊人,俨然一座城中城,很多人毕业了甚至不认识隔壁班的学生。肥猪宿舍仅仅只是在本宿舍楼名声响亮,别的院系并不见得会卖他的帐。
那废哥压根就不认识有肥猪宿舍这号组织。
胖子刚要答话,废哥后面有个男生脸色一变,道:“这不正是前面一起在台上跳舞的肥天鹅吗?”
“我……”
废哥狠狠摔下玉湖香烟:“好小子!老实交代陈华遥在哪里,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打!”
胖子不禁回头望了望委员长,底气不足的道:“我说你们几位风风火火的来找陈华遥,到底什么事啊!”
“是他!废哥,就是他!”有眼尖的暴走族成员顺着胖子的目光现陈华遥,叫了起来。
男性与女性化妆间是分开的,同时为了防范激素过剩的大学生偷窥,女士化妆间管理十分严密,严格与其他区域区分开来。
这里吵得声音再大,那边也没人听得到。
男辅导员谢云也在化妆间里,肩膀摔出一大片淤青,疼得直咧嘴。一直怀疑是几个男生故意搞鬼作弄,可陈华遥指天誓说当时场面太乱,一下子没把他接住,绝对不是有意的。
歉也道了,好话也说了一箩筐,男辅导员还能怎么着?心里虽然很不舒服,只能默默整理衣服。这时看有人冲进来挑事,只盼陈华遥被教训得越惨越好,缩在角落里并不吭声。
废哥直接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陈华遥,右手握住棒球棍来回拍打左手手掌,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陈华遥?刚才问你怎么不做声?给我起来!”
马上有两个手下抓着陈华遥的肩膀使尽吃奶的力气把他拽起来,叫道:“小崽子,胆子不小么。”
废哥伸头一瞧,现化妆间其他十几位男生通通都吓傻了,一个个缩着脑袋不敢话。当下更是得意,笑嘻嘻的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找陈华遥的麻烦。其他闲杂人员不要做声啊,不然当你是他的同党一并处理!”
其他几个成员越嚣张,胡乱踢打梳妆台,抓起一个玻璃瓶子往地上砸去,瓶子四分五裂,液体倾洒而出,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大男人化什么妆!”
男生们敢怒不敢言。
曹金平交游广阔,也曾听说过霸龙暴走族的名头。这是学校里一个人数不多的组织,主要由大二大三的学生组成,经常打架斗殴,做事专横霸道,专门欺压大一新生。
废哥用力抓起陈华遥的衣领,嘿嘿笑道:“敢勾引我的女人,你有几个脑袋?今后三年还想不想在象大安安稳稳的读书?”扬手便要往他脸上掴下。
陈华遥连忙说道:“等等!搞清楚了再打,我只是个泡不到妞的可怜虫,什么时候勾引你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