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NO!!!!!!”
德国,一处没什么人知道的自然景观下,漂亮的夕阳洒下了一片橘黄。橘黄色的瑰丽中,草坪迎风而动,只是,有些青草上挂着血滴。
安德鲁-林肯在当下的环境里穿着一件非常普通的灰色夹克拿着匕满脸的悲痛欲绝,他蹲在草地上用阻拦性最大的声音想要震醒自己,可结果却是高高的举起匕猛的向地上的身体捅去,那身体,属于马努-贝内特。
这一幕拍的特种兵马努-贝内特之死,他死在了手无缚鸡之力安德鲁-林肯手里,这位父亲成了整部电影里杀人最多的凶手。
“过了!!!”
邵英雄在监视器前喊完这两个字以后,安德鲁-林肯走过来说道:“邵,我实在太喜欢这个人物了,你能把这样一部本该不具备任何深度的题材拍成这种用一个个人物经历展现所有东西的电影,我…….”
的确,《要么成神?要么死》这部电影本该一部非常单薄的电影,电影基本旋律要是接上前两部的剧情完全可以理解为神在自己要死之前选出了几个候选者,邵英雄和范冰冰就是其中之一,然后这些候选者开始为了一个神位玩了命的厮杀,这根本是一个不需要剧情的电影,能一杀到底,比杀死比尔还要痛快。
可邵英雄没这么安排。
他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对整个剧情脉络的思考。
马努-贝内特是所有候选者中最强大的一个,这个角色被安排为一个从孤儿成长为杀人如麻的特种兵后、想要得到神位追查当初到底是谁抛弃了自己的人。这样的一个强大人,被杀伤力极弱的‘父亲’安德鲁-林肯干掉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是邵英雄安排的很合理。
甚至,邵英雄将电影里的每一个角色都安排成了‘有所求’的人物,只有‘有所求’才会想成神,真正无欲无求的人,成神干嘛?他们连欲望都没有,会在乎神位吗?这种人恐怕连公平都不去追求了,要神位干什么?
所以,这部电影里的每个人都有所求,而这些人的杀戮脉络又不断纠缠到一起,比如马努-贝内特干掉了几个非常难杀的人,这些人中就有当警察的程龙,他杀的人不是没人求饶,可是马努-贝内特却没有半点心软。直到即将杀死安德鲁-林肯的时候……他没想到安德鲁-林肯最后一个要求居然是要在枪口下给自己的女儿打最后一次电话。
马努-贝内特饰演的是一个从孤儿成为特种兵的男人,他想要知道的就是谁在生下了自己后狠心的抛弃,这时候,又如何能马上杀掉一个临死前都惦记自己孩子的人?
安德鲁-林肯趁着打电话的时候掏出匕干掉了马努-贝内特,一边在杀戮之中挥动匕一边大喊着:“NO!”
实际上在这段之前还有马努-贝内特在即将杀死安德鲁-林肯前如泣般的低诉:“我为什么要杀他?我为什么要成神?我为什么非要知道是哪对贱人在生下我之后抛弃……”等等话语,之后也有跪在马努-贝内特尸体前的安德鲁-林肯鼻涕眼泪满脸的自白:“你连成神后牵挂的人都没有,可是我却有得了癌症的女儿,我保证,我成神以后治好女儿就马上自杀,我可以用我的死亡向你道歉,可我的女儿,不能死。”
在这部电影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就像是现实社会里,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理由干着其他人无法接受的事情。这些到底是谁对谁错根本无法分辨,就连一个杀人犯都能讲出很多让人觉得被杀者必须要死的故事。
邵英雄想要表达的并不是谁对谁错或者组织一堆人来探讨,他要在这不电影里要表现的只是让人觉得每个人都不突兀,让剧情更加厚实,或者,是在看完电影以后起码有几秒钟的时间是在思考。
是的,邵英雄的野心又逐步加大了,他不光考虑票房,还想让自己的电影能带出一点东西。
这不该是一个商业片导演该踏足的地带,影迷印象中的商业片导演是不停取悦他们、用视觉效果将所有人们喜欢或者渴望看到的画面堆积在电影中的人。可邵英雄还是选择了这么做,因为,他要给自己和好莱坞媒体一个结局。
“准备!”
“开始!!”
剧组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安德鲁-林肯在情绪到位以后跪在草地上以痛苦流涕的姿态说着只有面对死人才能说出的心里话,而邵英雄和程龙则在监视器后方看着。
如此,一天天的过去,邵英雄在拍完自己的戏份时就会化身为导演,忙的不亦乐乎。
“小邵,你这脑子里怎么总是有这么多故事?之前我看《源代码》和《超体》的时候已经很震惊了,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又拿出一部让我同样震惊的电影剧本。”
原来的程龙关注的只是剧本里他所饰演的角色,随着拍摄进程的进展,程龙现与这些角色相比,他所饰演的角色竟然是最没有内涵的,不过是一个不相信神存在的警察在调查过程中死于非命的人而已。
邵英雄当然不能说自己因为看的电影太多,所以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只能说:“我就是爱胡思乱想,上学时候不好好听老师讲课,总喜欢一个人望着窗外溜号,这么多年下来脑子里积攒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点子。等真成为导演时,忽然现原来老师眼里不良学生竟然有了用武之地,就连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差生中比较幸运的一个还是老师就不该把我的想法限制在‘四书五经’之中。”
这是个谎言,他上大学的时候是最努力的学生,不过是有作弊器的帮助罢了,只是有些话没办法直说,不得不想辙而已。
程龙爱说教的习惯又出现了,大讲当年七小福学艺时候的艰辛道:“你们已经生活在天堂了,还抱怨,你知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怎么过来的?你可以去问洪斤宝,我们那时候24小时准备挨打,那么厚的竹板打手心,就这样还不能缩手,缩手就要重来,喊‘啊’也要重来、‘哎呀’也得重来,挨打连声音都不能出来。”
邵英雄微笑着听程龙讲自己在电脑里看过无数次的资料,程龙继续道:“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是我们‘师傅’的干儿子?我以为成了‘师傅’的干儿子很威风,可结果如何?别人犯错我要陪打,别人打五下,我就打十下,我没有犯错啊!”
程龙手舞足蹈的样子很有趣,他每一句话都要配合上动作,将当时的场景绘声绘色的还原,似乎不这样就没办法说话一样。邵英雄很少看到了程龙这个年纪还如此不稳重的人,他真的就像是一个始终都没长大的大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