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天色放晴,因此常清德和卢成平带着20余个从人,推着3辆大车,带了500两百银,两头猪、20匹绸缎、20坛酒,赶到三十岗去酬谢人民军。
庐州府备下的这份礼确实是不小,不过考虑到这次华东**帮助庐州运送粮食,而没有收取运费,少说也省了1、2000两银子,何况这一批粮食确实是给庐州府救了急,因此备下这样一份厚礼也是说得过去的。
一行人员车马沿着淝水的河堤行走,只见淝水波浪翻滚,水位明显要比平日时高了许多,有的河段水位己经接近河堤的顶端了。如果不是在去年洪水退去之后,庐州府确实花了一些力气加固淝水的河堤,到真是危险了。
沿着河堤走了20余里的路程,只见在河堤上出现一个哨所,并用拒马挡住了道路,河堤两侧还搭建了两个小木塔,后面有几顶帐蓬,在拒马前站着10余名士兵在这里守卫。
只他们这一行人员车马过来,立刻有几名士兵上前来,拦住了去路,一名看起是领头模样的士兵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卢成平在船上时,和人民军的士兵打过交道,和他们比较熟识,知道人民军的士后比较讲道理,而且也不收什么“辛苦费”、“茶水钱”之类,确实要比朝廷的官兵好得多,见这些士兵和船上的士兵穿着一样,都是灰蓝色碎花军服,显然是同一批人,因此到也不慌,先命人员车马停,然后下马上前,拱手施礼道:“几位同志,大家辛苦了,在下卢成平,是从庐州府来的,前几天多蒙贵众帮我运送粮食到庐州赈济灾民,解我燃眉之急,今日在下备了些礼物,特意来感谢贵众之恩,并无他意。”
一名士兵点了点头,道:“你们先等一会,我们要去向指挥部报告。”
卢成平又施了一礼,退了回来,道:“他们通报去了,大家稍等一会儿。”
常清德皱了皱眉,道:“成平,我看你并未打点他们,这是什么缘故。” 按照清朝的行事规则,这种让人去通报,都是要递打钱的,更不要说是和军队打交道,几乎是无钱根本寸步难行,由其是这些下面的人,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把他们打点好,确实是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卢成平道:“常先生,你有所不知,这人民军和朝廷的军队不同,我在船上和他们相处数日,据船上的士兵所说,在华东**可没有这种规据,他们的长,就是海外华人对这一套极为痛恨,只要是查出来,不管是多大的官,都一率免职,而且永不录用。不说别的,就是在军队中,有好几个军官,都己经做到了营长,以前也立过不少战功,结果是因为收取打点费用,而被强制退役,所以教我以后遇到他们,可千万别用这套规据。”
常清德听了,到是有些担心起来,因为这一套规侧己在中国施行了数百年,甚至己经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根本没有被视为是陋习,华东**就能说改就改了吗,他也听说过有些不懂规据的人,由于没有给打钱,结果别人虽然没说什么,但却根不给上报,结果只能干等着。不过放眼看过,只见一个士兵从帐蓬后面牵出一匹马,飞身而上,奔驰离开,到似乎是真是通报去了,因此也不仅有些半信半疑起来,莫非华东**真的没有这些规剧?但管怎么说,己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先等等再说。
大约20分钟之后,那名士兵又骑马赶回来,对班长说了几句,并递给班长一张信笺。
那名班长看了之后,就走了过来,道:“长指令,可以让你们进去,不过带来的车辆东西就放在这里。”
卢成平忙道:“好,好。” 转头对常清德道:“常先生,咱们把东西留在这里,先去吧。”
常清德这时才真有些相信了,没给打钱人民军的士兵也真会去通报,这华东**的行为到确实是有些怪异,于是吩咐从人看好车辆物品,和卢成平一起下马,只带了两个从人,走了过去,而人民军的士兵搬开拒马,把他们一行人放进去,那名通报的士兵道:“你们跟我来吧。”
常清德、卢成平等人跟着那名士兵沿着河堤行走,见河堤的道路铺了一层煤渣,而且被压实压平,行走起来远比来时的道路方便,走了不多远,拐过一个弯,就可以看见河岸边己架好了两座栈桥,并且都有船只停靠,一座栈桥正在卸货,而另一座栈桥则是在下人。常清德仔细观看,见下船的人都是披着毛毯、髻散乱、神色憔悴,大概就是救起的灾民。而在河堤的内侧,则有人正在沿着河堤堆码砂袋,显然是在加固河堤。同时在河堤沿途,都有人民军的士兵守卫,来往的人员、车辆不绝。看起来十分热闹的样子。
走了大约6、7里的距离,便可看到在河堤内侧的远处有一片营地,成排的灰绿色帐蓬。于是众人走下河堤,又行了大约1、2里的路程,才来到营地,只见在营地的外围正在搭设营地的围墙。而在未建好围墙的地方,则是暂时用拒马拦住。
进入营地内,常清德这才看清,所有的帐蓬都是悬空搭建,最下面是一个1尺余高的石蹲,每个石蹲相距约1丈左右,石蹲上驾着“工”字型的钢骨,钢骨上铺设着木板,帐蓬都是搭设在木板上,距地面高约2尺;每个帐蓬宽约2丈,中间开门,均有石砌台阶可上;透过撩开了帐门,隐约可以看到帐蓬里面摆放着床柜等物;6个帐蓬一排,每排帐蓬之间相距约1丈,4排为一组,每组之间相距约为1丈五尺;道路均被压实压平,两侧均设有路肩石与排水明沟,横平竖直,十分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