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此之前,哲布尊丹巴八世也不是不明白,占人口绝大多数的确实是牧民,如果能把这些牧民都鼓动起来做一件事情,其力量还是相当可观的。毕竞作为一个有头脑的政治人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只不过以前在哲布尊丹巴八世和蒙古权贵的眼里,牧民们都是即卑微又愚蠢的存在,只要一点小小的挑动,就会让他们互相残杀,一点小恩小惠利益,就能让他们趋之若鹜,根本就不可能形成统一的认知和行动,相反在贵族们需要他们的力量时,只需要稍稍一点挑动,给他们一点点利益,就能够将他们挑动起来,为自己所用,如反抗清廷的“垦荒”时,达木丁**、陶克陶胡等人就是这样煽动的牧民。但现在华东**这么一弄,不仅彻底的抓住了牧民的心,而且以后贵族们再想用一点小恩小惠小利益去鼓动牧民,也不可能了,毕竞贵族们开不出华东**给出的价格,何况贵族们自身的财富也都难以保全了。
而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一方面这么一来,华东**在蒙古的统治己经不可避免,因为没有任何因素可以阻挡华东**了,蒙古数百年的传统被彻底颠覆,所为旧制度下的受益者,哲布尊丹巴八世自然是生出无限的凄凉悲怆之感,但从另一方面考虑,哲布尊丹巴八世现在实际己被绑上了华东**的战车,没有回头路可走,因此华东**在蒙古的统治越稳,自己也就越安稳。虽然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手握大权,一呼百应的日子,但至少还能平安的过完下半辈子,在这个大动荡、大变革的时代,自己能够获得这样一个结局,己经是很不错的了。
不过哲布尊丹巴八世能够看得开,库伦周边的旗盟部落的头人权贵可不这样想。在库伦恢复秩序之后,周边不管是向华东**表示过臣服还是没有表示臣服的旗盟部落,都派人到库伦来观察打探华东**的行事作风,以便自己早做应对之策。毕竟库伦周边的旗盟部落和库伦的关系紧密,不少下人、牧民都互相熟识,甚致是沾亲带故,派个人混进库伦去打探消息并不难,其实库伦**对此也都心知肚明,只是故意当作不知,因为库伦**所做的一切都是阳谋,并不怕被人知道,甚致还希望这些情况都传到库伦周边的旗盟部落,好让他们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自己作出选择来。
得知在库伦生的事情之后,库伦周边的旗盟部落的头人权贵无不震惊惶恐,虽然之前不少头人权贵都有所耳闻,华东**打击权贵,拉陇牧民,但谁都没有当真,而现在看来,这竟是真的。无论是打算臣服还是打算观望的旗盟部落,自然是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但现在各旗盟部落又都没有办法抗拒库伦**,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而要逃又能逃到那里去,因为出了这一块地区,就是别的旗盟部落的领地,结局只有是被别人吞并。
而更为可怕的是,库伦生的事情不知怎么也传到库伦周边的旗盟部落里,普通的牧民知道以后也都无比向往,甚致是蠢蠢欲动,毕竟谁不想拥有自己的财产、牲口、草场,而甘心一辈子、甚致连自己的孑孙后代都去伺奉族里的头人老爷们。以前是根本看不到希望,只能认命,但现在改变就在自己的身边,甚致是眼前,牧民们的情绪自然都被调动起来。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库伦**有意向周边的各旗盟部落散布出去,熟人众多是一把双刃剑,周边的旗盟部落可以派人到库伦来打探消息,而库伦自然也同样可以派人到周边的各旗盟部落中去,不仅是散布消息,而且还鼓动各旗盟部落的牧民,一方面是倒逼头人权贵,另一方面也是为华东**将来到各旗盟部落去进行工作创造有利的环境。
于是在不少旗盟部落中都生了明显的变比,头人权贵己经能够感觉到,牧民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己经不对了,没有了往日的谦卑怯弱,反到是多了几个狂热,有的头人隐隐听说,自己部中的牧民们己经再计算,如果库伦那边的工作队来,自己能分到了多少牲口,多大的草场;还有的旗盟部落,己有牧民计划组织代表到库伦去请愿,让库伦早点派工作组来自己的部落。可以说如果这时那个部落想要迁走,只怕自己就会先乱起来。